（小说）麒麟臂
徐志海
〈一〉
花霞镇有一位少年，相貌堂堂，号称“人中龙凤”！
他嘴角的一抹笑，曾经迷倒过不少美人儿。
他叫盛忠华。他生在嘉兴，长在长安街里。
十年前他十三岁，街头巷尾都叫他，“十三丫子”。
在花霞镇像十三丫子这个年龄，都会被村里的领头人召集起来行成人礼。行完成人礼之后，就被送到花霞山上习武。吐纳练气，保家护院。
在三百年前，花霞山的对面是倭寇峰，倭寇峰下是一片汪洋大海。
倭寇从海上来犯花霞山上的居民，以及周边的岛屿。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害的沿海岛屿居民无法生活。
当年村里选了一个领头大哥，在领头大哥的带领下约定:年满十三岁的小伙子，必须都到花霞山上习武。
长年累月，约定俗成。
后来村里的秒龄少女们也一起被受冠成人礼。
这帮年轻人的活力和蓬勃向上的精神劲，是未来花霞镇的希望以及未来花霞山上的接班人。
三百年来的规矩谁也没有破例过，当然盛忠华也不可能破例。
在枯燥无味的习武中，盛忠华废寝忘食十分刻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醉生梦死般的浸透在武学的真谛中，他却从来没有忘记“报仇”这件事。
十五个春秋过去，岁月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伤痕。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夜色，玉洁光寒。嗖 ，嗖 ，嗖 ，的声音传来。
紧急捷报频频传上山寨。一个魂头罗士前来报道，说:倭寇突袭了花霞镇，部分村民被杀，血水染红了村子路口。其中包括盛忠华的全家。
在失去理智中的十三丫子，扬言要杀光倭寇替家人报仇。
花霞山山主曾经也被倭寇浩劫过全家，面对家仇国恨山主吴亮暴跳如雷的骂道:“这十恶不赦的荒岛余孽，千刀万剐的倭寇猪狗，我们要杀光他们！”
“对，我要下山杀了他们。”盛忠华歇斯底里的喊道。他语气坚定，震耳欲聋，似地动山摇的决心在荡寇呐喊一般。
就在此时二当家的说道:“十三丫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对付倭寇你一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想个万全之法，既不动声色还要草木皆兵。不光镇摄他们，还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自从听了二当家的劝导之后，十三丫子内修底气外练拳脚。悠悠岁月过去，练就了十三丫子一身的胆识和豪气。积压了多年的恨和着失去亲人的痛，使得他成熟坚强许多。
盛忠华原本一家四口人，爹爹娘亲和妹妹。多么温暖的家庭，却遭了倭寇烧杀的浩劫。
妹妹漂亮又听话，双眸水灵明亮似日月。爹爹娘亲各自魁梧、端庄，每天日出而作、唱晚归舟。可是，…………
“十五年了，我盛忠华终于长大了，可是，可是，……爹爹娘亲，妹妹小雪，…………”
盛忠华这样想着，眼睛早已经是红肿生疼了。泪流满面的他，失声无语。
山上云雾缭绕，日复一日。十五年来盛忠华没有一日忘记报仇雪恨。他勤学苦练，终于学到了山中的绝学————“荡平倭寇”。
某日算定了时间，在大师兄熊哥的带领下，趁着风黑月高的晚上“十三丫子”们下山了。
据说山下的倭寇们，都养着麒麟狗。麒麟狗毛长棕黄、红眼绿鼻，咬到哪里哪里就会起麒麟般的血印。直到把这个人咬死为止。
就是有这样一些“麒麟爪牙”，才使得倭寇才敢恣意妄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无耻的号称“天下无敌”。
经过二当家的周密盘算计划后，十三丫子们趁着夜色潜入倭寇营地，逐个把倭寇消灭的干干净净。
可是不幸的是，盛忠华在这次战斗中被倭寇的麒麟狗咬伤了左胳膊。
如果不是师弟任意用打狗棍，一棍子把那个咬人的麒麟狗打死，恐怕狗牙还在他左胳膊的肉里拔不出来呢。
一般的麒麟狗咬伤了人还没事，偏偏这个狗是麒麟狼狗。是麒麟狗和麒麟狼杂交生出的杂交麒麟狗，这种狗的牙上有致命的剧毒。一场不要命的厮杀之后，盛忠华被麒麟狼狗咬伤了多处，命在旦夕。
所有的师兄弟都围在盛忠华的床榻前，看着这个人中龙凤，个个都是泪流满面。
虚弱的十三丫子听着他们的哭声，思絮飞到了远方。
“小雪，妹妹，你在哪里，我是哥哥…………十三丫子呀啊！……”
盛小雪，一个可爱懂事的小女孩，九岁半。她年龄比盛忠华小十一岁。那是一个柳絮满天的下午，盛小雪出生了。小雪来到这个“草长莺飞”的年代，白白的肌肤嫩嫩的脸蛋，所以爹娘给她取名叫小雪。
美丽的小雪，人如其名。盛忠华和小雪的感情特别好，因为小雪自小是哥哥一手抱着长大的。做为一个称职的亲哥哥，谁不心疼一手抱大的妹妹呢？
想到这里，盛忠华的意识有些深度模糊，脸上早已是血泪满盈。大家伙伤心欲绝，眼看着这么优秀的“人中龙凤”奄奄一息，可是无计可施。
踌躇间，二当家的突然说道，“吴亮师兄，听说玉门子，不是有一种起死回生的药吗？”
吴亮诧异道:“多年前听说过。”
众师兄弟们忙擦拭掉眼泪，纷纷道:“快去啊，赶紧找玉门子啊，时间来的及吗？”
“可以的！应该可以的！”师叔应暇说道。
二当家的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药瓶儿，捏开陶瓷盖子，倒出俩锭红色的小药丸，说道，“来，把这两个九幽续命丸给忠华吃下，可保他俩天一夜不死。”
“这个时间我们去玉龙雪山上找飞天玉门子，来为忠华起死回生。”吴亮山主说道，续而祈祷:“天佑忠华！”
二当家的命令道，“无天、无坤，你们俩个速速下山，天明之前务必赶到玉龙雪山，找到飞天玉门子，让他想个法子，救你师弟忠华起死回生！一路快速，不得有误！”
命令的口吻一出，他俩火速的去了。
(二)
高高的玉龙雪山就在眼前。
“窗寒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就是对西岭玉龙雪山千年的积雪最好的书写。
可是到了雪山冰川，飞天玉门子不在。听门中童子说是驾鹤西岭湖漫游去了。问几时回来，童子说，也许一两天也许很长时间，自己也不知道。
面对寒冷而又漫长的等待，无天、无坤俩人心急如焚。
大约半夜时分，风雪凛冽，远处一声仙鹤鸣叫的声音惊动了师兄弟俩人。
“是玉门子吗？”无坤惊声自语道。
“应该是飞天玉门子真人。”无天欣慰说道，“临行前师傅说，白衣如玉，飞天驾鹤，头顶浮云，仙风侠骨，就是他！没错！”
“玉门真人，弟子花霞山吴亮师傅座下的三弟子无天，四弟子无坤，见过师叔真人。”无天、无坤相继说道。
飞天玉门子，从仙驾身上走下来，上下打量着这两个小辈。“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花霞山的弟子啊，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啊。”
无天、无坤立刻就跪下，痛哭流涕的说道了一番为什么来的原委。
玉门子，哀叹了一声说道，“曾经答应过时剑真人不再救人了，可是今天你们的故事，令我这个白发人感动。哎，算了，我这有一枚双刃续魂丸，还有一瓶千秋雪山水一并给你们吧，赶快去救人命去吧。”
无天、无坤，磕头如甩葱忙站起身来，接过药和水。千恩万谢，转过身欲飞奔时，无天对无坤说，“花霞山路途千万里，不知师弟忠华能否坚持到我们回去。”
玉门子，仰望寒光说道:“真是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哇！哎，罢罢罢！我这还有两匹万里驹，你二人骑了去吧。”
无天、无坤师兄弟，一听，欣慰若狂连忙道谢。跟个童子去牵万里驹。
一路驰骋，马蹄一越万水千山，不多时到了花霞山。上了山，把药丸和雪水一并和着喂给了盛忠华。
不多日，盛忠华渐渐好转过来。真的如起死回生一般强壮起来了。可是，那受伤的左臂一直有着深深的麒麟血印。虽然剧毒排除了，左臂经常疼，一直好不利索。
多年间，每逢刮风下雨，盛忠华的左手臂就会隐隐作痛。每当痛时，那麒麟牙印就会更加明显的黑青紫重。就如他思念他逝去的亲人一般，那么深沉那么厚重。
〈三〉
往事总是和着酒，容易上心头。每一个有心里阴影的人，都是有浓厚的思想感情的。
盛忠华就是一个感情深厚的人。他喝着酒，回忆着往事。
那年冬天，赶往雪域护送“瑰典晶宝”给苍凉寺主持。主持是闻洪大师，他的干女儿，名叫叶红晓。在一路上的护送宝典中，叶红晓彰显了她一个不折不扣的女豪侠形象。
叶红晓，辛乙年生人，宣城人士，芳龄一十有八，孤儿。只因为叶家得罪了，当地的恶棍程大霸。
程大霸把叶红晓全家杀的只剩自己。叶红晓幼年在不断的被追杀中，得以闻洪大师所救，最后拜大师为父。闻洪大师只称呼她为“惜怜姑娘”。
护送宝典，其实是个体力活。且不说路途有多远，就单说这宝典整整装了六大车。护送宝典的人牵强附会、投机取巧，议论纷纷的不少。
有好奇者说，“这是什么宝典啊，装了这么多车？”
还有的讥诮揶揄道:“不会是几车废纸吧！”
还有说是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
甚者言: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硬核武器”？
押镖的人在纷纷的议论着，各自在心里揣测着小九九。显然大家都对这神秘的几车宝典垂怜的紧。
盛忠华是受叶红晓叶姑娘直接聘请来的镖头，自然忠心于雇主。而余下部分押送宝典的人，是在聘请盛忠华之前就已经走在护送宝典路上的押镖人。
“已经有了这么多人押镖护送，为什还要再聘请我呢？”
盛忠华走在这押镖护宝的道路上，不假思索的想起这个问题。
都说有故事的女人，是最性感的女人。此时，盛忠华等人刚好都走到了掩映密集的松树林下，火热的阳光照射着他们。一道美丽的身影，凹凸有致，曼妙淑婷，不是叶红晓，是谁？
不错，大汗淋漓的样子，让人产生了怜香惜玉的感觉。
此时，盛忠华的麒麟臂“嗖，嗖”直发哆嗦。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起了歹心，所以这麒麟臂有欲要爆打坏人的征兆。
几个押镖人起了坏心，在阳光的照射下，背着斗笠的他们却戴着假发。原来他们都是伪装着的光头。皆都对漂亮的“惜怜姑娘”起了歹意。提前有了预兆的麒麟臂，首先抖动了起来。
几个“伪装者”押镖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两两分别都亮出了雪光般的利刃，准备好了要做歹。只见他们，从东南西北四个不同方向把盛忠华围住了。
带头的光头说自己是“老美”，他特意亮出了新型冠状宝刃，细看像一枚灭绝人寰的狼牙剑。挥舞吆喝，自圆其说。他刀法卓绝，丝毫不在盛忠华的武艺之下。只见盛忠华不急不慢的，施展开来自己的绝世武功，直接把新型狼牙宝刃打的叮叮当当翠响。然而有个头带白布似枕巾的脸部有刀疤的押镖人自称“信度”，却在盛忠华的身后使了坏招子。盛忠华只一个回身螳螂腿，就把刀疤脸“信度”撂翻了。
四五十个招式过后，盛忠华的麒麟臂彻底抖动开了。只见他手持降魔单刀，直接向下一劈，来了一招“单刀直入擒方腊”，就把光头押镖人“老美”的灭绝人寰狼牙剑打飞到“十万八千里”开外了。
那带头押镖人“老美”也是个厚颜无耻的刀疤脸，他没有了新型冠状利刃宝剑，显然无力羞涩矮人一分了，所以是满脸怒容，说了句，“兄弟们给我上，围了这小子灭了他。”随后自称信度的和自称骆越的以及自称鸯格和方言的等八人都跃跃欲试拔刀相助。
话刚落，无耻“老美”的打手们统统的围了上来，又把盛忠华围的水泄不通。其中一个矮个子巴布拉还吆喝着，手里捏着一把生锈的钢刀。
不一会，统统好似摆好了阵法一样，都各自施展着武艺。丝毫不去顾忌什么，猛烈的向盛忠华砍去。
自强不息的人，一般都是胆大武艺强。不管有多少只刀和剑，亦或是兵器宝刃，盛忠华都能躲避开来，并且还不会气喘吁吁，他身体里的无穷力量特别多，多到无可限量。
一道金光闪耀，麒麟臂发出万道光芒，犹如斩钉和截铁的“五凌之花”，正仰头痛击到来的十几把宝刃铁剑。
“呲啷啷”数声，兵刃掉地。直把几个押镖人吓的全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盛忠华大声吓道:“就凭你们这帮假扮的押镖人，还想来打劫，也不先问问我这麒麟臂，同不同意？”
话音刚落，那麒麟臂膀浑圆彤红。只见彤红处飞跃着一只雄健威仪的火麒麟，耀眼欲跃。众人看了都十分惊诧，大叫道，“麒麟臂！麒麟臂！”
他原来是传说中的麒麟臂！众人皆瞠目结舌的震惊。遂后其中一个人，很识趣的向盛忠华走来，拱手抱拳江湖礼数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麒麟臂，请赎罪。”
“哈哈！赎罪？你们围杀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出了这么多力，你竟然说让我赎罪。可能吗？”盛忠华，怒目而视。
“怎么，我们投降你也要杀吗？”那个矮个子巴布拉光头说道。
“投降？哼！要我不杀你们，也可以。”盛忠华转过身来，单刀直立，怒目环视，大声说道，“对于你们这些江湖害群之马，不讲道义的家伙，除非你们自己自废武功，要不然，就把你们大卸八块。”说着手起刀落，就把身旁的松树劈成三半。
“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要自废武功才能不死。”
“哼！什么江湖传说！麒麟臂又怎样，谁怕你！看，我手中剑。”一个不识趣的中等个头“信度”，特别不怕死，说着手刃利器就冲着盛忠华刺来。先是一招“下三滥”，虽说取经式的剑法操决不是太精，但是他也有几分力道，没等刺中，盛忠华一招“众志成城”就化解了他的“下三滥”。盛忠华用麒麟臂提刀“龙啸虎饮”般的一挥，万丈光芒似的包围了仗剑信度之人。只听一声惨叫，“哐啷”一声宝剑落地，人头飞远，那人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谁敢再来！”盛忠华怒目环视，头发被风吹散，犹如发怒的狮子，麒麟臂抬起，单刀向天，欲冲向前去杀死他们。
“停，我自废武功。”说着，天灵盖自拍了一掌，瘫痪在地，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刀疤脸“老美”自废了武功。
还有几个看到这一个自废了武功，都纷纷自拍了天灵盖，瘫痪不起。
好一段惊心动魄的火拼过后，叶红晓对盛忠华是千恩万谢，百般娇媚。
叶红晓在血样丹彤的斜阳下，见得麒麟臂盛忠华如此的威武霸气，不觉脸上绯红，红光似霞。
盛忠华护送瑰宝与美女，一路颠沛流离自然不必说。威武霸气外露，过五关斩六将式的辅佐美人惜怜，最终把瑰宝美人平安送到了苍凉寺主持的手里。
护送“瑰宝美人”变成了佳话，自此江湖人称盛忠华为“麒麟臂”！
（四）
自从叶红晓倾心于麒麟臂，俩人就确定了恋人关系。
有一年大理寺剃度，一位年轻的陀僧竟然长的和盛忠华一模一样。但是没有麒麟臂！
金庸小说中大理寺原是西南边陲大理段家的皇家修身之地。一日，年轻陀僧约了麒麟臂一起吃酒。酒后，段陀僧说，“我想和你一样拥有一副麒麟臂！”
盛忠华醉了，叫道，“黄爷，你在说醉话。”
段陀僧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他是皇家身段的身世，只说自己姓黄，人称“黄爷”。
“黄爷，不说笑，朕真的是累了，想换换活法。”段陀僧认真的说。
“你还真，……真想换换？”盛忠华不确定的问，但是他是真的喝醉了。
第二天，所有的大理寺僧众都来拜会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盛忠华还是段陀僧————黄爷。就连他最有身份的麒麟臂，也不见了。消失了的左臂麒麟，让他很苦恼，他的脑袋里一会出现大理段氏皇帝的映像一会出现盛忠华的映像。
朝堂之上，让这个假皇帝却成了真皇帝。江湖上曾经被八人诛杀者，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稳定生活了。人生如梦，真的是不可思议！
国家事，后宫事，让他烦死了。烦归烦，乐归乐。
不觉间，过去了三年，段陀僧带着他的恋人叶红晓，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那日，盛忠华吃醉了酒，被段陀僧用“移花接木”之术把自己的麒麟臂移植在了段陀僧的身上。真是气煞人，就连他的恋人叶红晓也被风流倜傥的段黄爷，哄骗了去。
正当盛忠华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时候，叶红晓殷勤的向他走来。盛忠华怒气冲冲的叫道，“别过来，奸妇！”
“你说什么？盛郎！”
“嗯！”
叶红晓看着一脸惺忪的盛忠华说，“盛郎，你醉了三天三夜了，敢情你是做噩梦了吧！”
“是吗？我做了一个梦！”盛忠华看着盈盈笑意的叶红晓。
叶红晓说道:“自从黄爷走后，你就酒醉至今！”说着身为惜怜姑娘的叶红晓也看着惺惺相惜的盛忠华。
麒麟臂盛忠华自语道:“难道黄爷赐我一梦，警惕吾日三省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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