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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中的线下服装市场,商家称“最恨的人是马云”

消失中的线下服装市场,商家称“最恨的人是马云”

作者: 716d30362d87 | 来源:发表于2018-01-19 15:00 被阅读15次

    3N技术合伙人 | ID:i3NTechVC

    我们早已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去过上海的七浦路、广州十三行、北京动物园、杭州四季青、深圳南油、沈阳五爱这些传统的服装批发市场了,但肯定是在注册了淘宝账号之后。

    划重点:

    1、90年代,淘宝还没有诞生时,各地批发市场是服装流通的最重要平台。广州作为制衣企业最集中的城市,诞生了以白马、红棉等为代表的批发市场。上海作为南北交通枢纽,毗邻火车站的七浦路则成为辐射华东地区的集散地。十多年前,七浦路被称为“cheap road”,是人们的淘宝胜地。

    2、淘宝的诞生不仅抢了零售生意,还摧毁了樊德贵们的代理生意:“厂家还要什么代理,自己开个淘宝店,自己发货了。”

    3、作为物业方的商场也在试图改变。2013年,上海七浦路的圣和圣改造,2015年凯旋城也重新装修,去年联富跟着重装完毕。秦建云供职于联富服饰市场运营部,他明白市场向商场化发展是必然趋势,“不转型一定会死掉,没有人再愿意在脏乱的市场里买东西”;但转型能否成功谁也不知道。

    我差不多将近十年都没有去过七浦路了吧,对七浦路记忆的复苏源自一名开宝马的专车司机。我是他的乘客,在途中唠嗑,我得知他是七浦路的小老板,开着一家鞋店,生意不是很好,便偶尔出来开专车。我当时心想,七浦路还真的是萧条啦。

    十多年前我刚来上海时,对于我们这些刚毕业没什么钱,但对买衣服又存有极高热情的女孩来说,七浦路简直是天堂般的存在。周末,三三两两结伴一头扎进去,在人流中钻来钻去,然后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满载而归。

    我不记得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去过七浦路,但肯定是在注册了淘宝账号之后。七浦路上的人也把生意不好归咎于淘宝。

    七浦路诞生之初,承担了服装南北流转的中介功能.随着电商的兴起,人们不再需要一个实体的中介,厂家可以直接对接批发商甚至零售客。

    再次走进七浦路,店铺的格局大多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只是再也没有当年人挤人的盛况,到处都能感受到一种漠然。很多人都还维持着十年前差不多的生活,只不过觉得生意越来越难做。在七浦路12家商场中,有些已经濒临歇业,有些挣扎着转型,有些已经放弃变化。

    我第二次拜访在七浦路经商多年的樊德贵时,遇到了早年跟他一起卖服装的老周。老周不卖服装已经多年,但他仍穿梭于全国各大服装批发市场,他现在的身份是“商铺投资人”,是很多市场开发商旗下的红人——他们负责将市场里最厉害的老板撬角引入新市场,炒高市场租金,再转手出售,赚取差价。

    每天忙于日常生意的温州人薛立业和张余安不太关心转不转型的问题。自从他们来到七浦路,市场拆迁的传闻一直都有,但从未有什么行动。在他们眼里,大家应该懒得再管七浦路了,因为“拆也拆不掉,管也没法管”。生意每天还是照做,不容易做但还能凑合。他们早年从别地的市场迁入七浦路,如果真的有一天七浦路做不下去了,他们大概也会寻觅下一家市场。

    在七浦路打工的杨萍说,再过两三年她想回去自己开个店,不做服装就做餐饮吧。

    七浦路市场的诞生,是市场的需要,也是受政策的感召。在“马路入市”政策号召下,一座座在当年看来光鲜亮丽的市场拔地而起,所有的马路摊贩被归置进入市场,解决了当时的脏乱现象。如今,随着城市的发展,十年未变的七浦路再次显得与这个城市不协调;一座商场里有上千户的产权商铺,任谁都会觉得改变不易。

    早年跟着七浦路一起成长的第一批业主,很多都如樊德贵一样,已有了足够的身家静待退休,对未来也没有思变的动力。

    我以后还会去七浦路吗?大概也不大会吧。

    2017年冬天的一个中午,杨丽坐在自己的小店门口,吃着盒饭。这家位于上海兴旺服饰市场的六七平方米小店,已经不兴旺好多年了。和它并排的十多家店铺里只有零星的三两家还开着,顾客寥寥无几,其他都是卷帘门从头拉到底。

    杨丽守着这家小店已经十多年,七八年前市场里每天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这番情景仿佛还在眼前。而如今,早年跟杨丽一起做服装生意的老邻居们几乎全走光了,有的搬到了别处,有的改了行。

    彼时,在北京,著名的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简称“动批”)的疏解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11月30日,动批最后一家服装批发市场东鼎商城也闭市了。至此,动批地区11个批发市场和1家物流公司全部完成关闭,动批成为历史。

    对大多数生活在北京的人来说,动批不仅仅是一个服装批发市场,更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在京津冀协同发展和北京产业转型升级的大背景下,这个位于中心城区的北方地区最大的服装批发集散地被疏解的命运似乎不可避免。这意味着一个大城市记忆的更新,更是许多人生意和命运轨迹的改变。

    (2017年11月28日,北京动批最后一个市场东鼎里大甩卖。)

    而曾经为全国其他服装市场提供货源的广州服装批发市场,除了名气最大的白马服装市场、红棉服装市场等少数几家经营尚不错外,其他小市场也在苦苦煎熬中。即便是白马服装市场,其租金和往年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语。

    包括兴旺所在的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在内,这些传统服装批发市场,此刻都面临着寒冬的考验:活着还是就此消失;而活着,要怎样才能摆脱困境?

    黄金时代年入数百万

    在上世纪90年代,淘宝还没有诞生时,各地的服装批发市场是服装流通的最重要平台。广州作为制衣企业最集中的城市,诞生了以白马、红棉等为代表的批发市场,为全国其他服装批发市场提供货源。上海作为南北交通枢纽,毗邻火车站的七浦路则成为辐射华东地区的集散地。

    上海的七浦路服装市场最早兴起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那时交通不发达,南边的衣服到北方去,上海成了中转站”,在七浦路一家市场工作了十多年的卢强(化名)介绍说。

    2000年前后,在“马路入市”政策号召下,一批来自浙江温州、福建等地的商人买下了七浦路的地块,前后建造了12个服装市场。以河南北路为界,东面属虹口区,有两个市场;西边的10个市场属原先的闸北区(现在的静安区),总建筑面积30多万平方米,一度汇聚了七千余家服装店铺,上海周边的江苏、浙江,乃至安徽、山东等地的服装零售商们都是七浦路的常客,外界估计七浦路区域一年服装交易额最高曾达到50亿元。

    十多年前,七浦路被称为“cheap road”,是人们的淘宝胜地。

    (2011年时七浦路还很热闹,早市商贩们在微弱的光线下卖衣服。)

    樊德贵是七浦路市场资深的老板之一。作为上海本地人,樊德贵家的老房子就在七浦路上。上世纪90年代,尚在外企上班的樊德贵将七浦路的店铺租给别人卖服装。“那时一年的租金是十多万,但他们卖服装一年挣的比这个多很多倍。”

    于是,看得眼热的樊德贵辞掉了工作,决定下海一博,转行服装批发。新七浦市场2001年开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樊德贵一口气拿下了10个铺位。

    “那时好像什么都能卖掉,做服装也不需要什么眼光。”虽然此前并未接触过服装行业,但樊德贵的转型异常顺利,“周边都是做服装的,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他们在哪儿进货,去了广州住到酒店,大家一聊,还能互相介绍货源。”当时的服装市场采用代理制,樊德贵跟着外地同行很快拿下一些服装厂的上海代理:“2005年是巅峰期。”

    “不用担心卖不掉,就是担心抢不到货。”樊德贵回忆说,那个时候自己每天都蹲点广州负责抢货,店铺从早上四五点钟就开始发货,“上午9点钟基本就可以打烊了。”他每天每个店铺的流水至少有一两万元,而且利润可以达到30%。

    “一些老板确实赚到很多钱!”卢强见证了市场最兴盛的时候。十年前,七浦路的老板们每年可以赚上几百万元。去年,新七浦市场四楼的店铺公开出售,一些大铺的总价超过千万,业主一次性就能付清。

    “最恨的人是马云”

    2008年,淘宝 B2C 淘宝商城上线;2009年,双十一购物狂欢节诞生,如今已经发展成为最重要的购物节。今年双十一当天,天猫、淘宝总成交额1682亿元,毫无悬念的再刷新纪录。

    而另一边,七浦路的生意开始风光不再。

    樊德贵这些年已经将10个铺位陆陆续续卖掉了8个。2008年,他感觉女装营业额开始下降,于是将最后两个女装铺位也租给别人,自己在市场五楼租了一个铺位做男装。“相对女装来说,男装销量不高但利润高,款式翻新也没那么快,不用蹲守广州,也不用担心库存积压。”

    最近几年,樊德贵对自己的服装生意不再怎么上心,“不太想做了”。

    五楼的男装主要由妻子在打理,挂职上海新七浦市场商会会长的樊德贵,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商会办公室里接待来客,顺带看看股票。“生意好的话,我到店里帮帮忙,但现在也没有这个需要。”

    男装生意本身就不比女装热闹,加上大势不佳,现在一天最多也就几千块的流水,基本是零售为主。“这是个夕阳行业,二三十年前(服装批发)就是这个模式,现在还是这个模式,没有变化,现在赚的是辛苦钱。”樊德贵笑着说,他的孩子也没有继续从事服装批发的生意。

    萧条的不仅仅是兴旺服饰市场。“以前七浦路一天的客流量可能有10万,现在,五六千吧。”卢强说。

    (七浦路的杂乱环境与周边格格不入。)

    早年清早6点半已经开业的市场,现在到了上午10点才开始苏醒。

    在占据最佳地势,距离天潼路地铁站最近的联富市场,只能偶尔见到三两顾客。联富去年刚刚重新装修,今年8月重新招租,虽然八九平方米的店面一年租金已经降至10万元,但目前尚有近一半的铺位未能租出。

    而在不远处的白马高级服装市场二楼,不少店铺已经沦为仓储。

    (联富市场地下商户)

    七浦路也曾试图转型做线上,但并不成功。“他们已经习惯了做批发,做电商还要花钱请人做页面,做客服,这边商品刚挂到网上,说不定回头就已经被别人拿货拿走了。”卢强所在的市场也有一个线上交易平台,但现在交易基本已经停滞。

    淘宝的诞生不仅抢了零售生意,还摧毁了樊德贵们的代理生意:“厂家还要什么代理,自己开个淘宝店,自己发货了。”

    “七浦路老板们最恨的人就是马云。”卢强笑着说。

    一方面是电商冲击,另一方面是市场被分流了。“现在各地的市场太多了,杭州有杭派,武汉有汉派,常熟依靠工厂也建立了批发市场,深圳现在有些更高端的服装批发市场。”一名上海的服装店老板说。而近邻上海的杭州和常熟两地,因为自身有制造产业链支撑,成本更加低廉,加上当地政府的支持,近几年批发市场反倒发展很快。早年从樊德贵那里批货的江苏、浙江、安徽、山东的零售商们,现在自家门口也有服装批发市场,再不用跑到上海来了。

    皮革之都的双重烦恼

    在距离上海西南100多公里之外,中国皮革之都海宁也有着和七浦路一样的烦恼。

    (2011年12月,两位顾客在海宁中国皮革城内满载而归。)

    已经在海宁皮革城工作了十多年的宋小姐,说起现在的生意,一脸的抱怨:“周末人是多一点,但是买的人还是少。”而在五年前,“那个时候一天可以卖一百多件皮衣,来的人都是要买的,现在来的人,看的多买的少,你看他们……”

    说着话的时候,两个男顾客走进店,他们之前看中了一件3200元的皮衣,还价1300,宋小姐没再搭理他们。“现在出货慢,价格还很烂,旺季一天能卖个十多件已经不错了,以前一件男式单皮衣能卖1500-1600块,现在大概只有那些有牌子的能卖到这个价,其他都是八九百块钱。”

    生意不好,在皮具箱包批发楼里的张阿姨也有同感。作为2005年从老市场一起搬迁过来的业主,张阿姨享受了皮革城物业的租金优惠,但她和老伴现在懒得对生意再投更多精力,“生意好的时候我们有五六个100多平方米的仓库,现在一个仓库都不用了,店里倒腾一下就行,我们再做做嘛,就准备退休啦。”

    裴爽是2004年海宁皮革城对外招商引资时,从东莞来到这里的。她开玩笑地说,“我是看着它(皮革城)从小到大,现在……快到从大到无了。”今年,为了节约成本,她不再为顾客提供免费的包装袋了。

    (海宁皮革城内商户等待顾客上门)

    店铺的租金行情是市场生意的晴雨表

    李继鸿在海宁开了一家皮草工厂,在皮革城也开店,但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海宁,而是为了销售奔波在各地。他对租金变化体会挺深:“五年前,100平方米的店铺租金要200万以上,现在四五十万就能拿下。以前天南海北的人坐飞机、坐火车去海宁买皮草,现在一个电话或者微信,加上快递就能搞定,去市场的人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店里的员工比顾客还多。”

    裴爽觉得海宁皮革城生意不如五年前,跟海宁皮革城自身去全国各地开批发市场有关。海宁皮革城于2009年开始在全国扩张,目前已经在辽宁佟二堡、江苏沭阳、河南新乡、四川成都、湖北武汉、黑龙江哈尔滨、山东济南、新疆乌鲁木齐等地建有连锁市场。

    “蛋糕都给分没了。”裴爽说,刚开始海宁皮革城去外地开分市场时,作为批发商的她很开心,“我们等于是跟着去吃蛋糕。”可是当市场越来越多后,她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们到了外地市场,也需要投入人力财力,但投入和产出并不成正比。”现在,虽然她底下的代理商数量增多了,但批发总量却不增反倒减了。“譬如说以前我有10个代理商,他们每年一年卖300件,现在有30个代理商,但每人一年只能卖100件,代理商生意不好做,就慢慢退出,那我的总量也就下来了。”

    (2016年12月02日,河南省郑州市的海宁皮革城。)

    作为海宁皮革城的开发商,海宁皮城(002344,SZ)的业绩也明显受到市场的影响。刚刚发布第三季度财报显示,当季营业收入为3.44亿元,比同年同期下降22.4%;净利润为4789.13万元,比上年同期下降54.12%。海宁皮城此前在中报中称,今年上半年物业租赁及管理实现收入5.92亿元,同比下降16.91%,原因是“为维护成熟市场的繁荣稳定,让利于商户,部分市场商铺的租赁单价局部下调所致”。

    十字路口上的服装城

    以刚刚关闭的动批来说,有数据显示,最热闹时,动批年营业额达到两百多亿元,日均客流量超过10万人次。而如今的动批市场日均人流量不到1万人,加上自2014年北京市执行《新增产业禁止和限制目录》以来,动批市场内商户两年多保持“零增长”。

    而动批所以被整体搬迁,主要原因还在于其作为物流和集散中心的定位,已经对北京的城市环境造成负担,与北京城市环境治理出现冲突。

    和已经上市的海宁皮城、已经撤离的动批相比,地处上海市中心的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何去何从更加迷茫,它也比以往任何时候和周边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七浦路区域属于静安区苏河湾核心区域,毗邻高档楼盘华侨城苏河湾,往南是全球顶级酒店宝格丽酒店。而七浦路上的大多数市场,仍然保留着十多年前的破旧、脏乱形象。

    “拆迁,十年前就说了,”每个七浦路人现在对拆迁已经没有任何恐慌,“拆不掉。”拆不掉的原因是,七浦路的十多家商场,大多数以小产权为主。以新七浦市场为例,刚开业时,大部分店面已经出售,去年四楼最后一批店面也出售给小业主。早年几十万购买的店面现在已经升值至几百万元,“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里面,这要怎么拆?”

    (七浦路的金属栅栏,被认为是人为限制了很多生意)

    正是受制于小产权分散,自上而下的转型动力越来越弱。在七浦路周边,几乎每隔几十米就会有一处金属栅栏。前往批发衣服的人只能扛起小推车才能通过栅栏,这被认为是一种人为阻碍。早年,大巴车规定不能进入市场周边马路,但并没有人管理;现在车辆管理非常严格,大巴车彻底消失后,生意更加清淡了。

    而樊德贵说自己并不是典型的七浦路老板,七浦路很多老板都是温州人,他们大多以家族为单位,习惯在艰难时刻抱团打拼,甚至转型自救。

    批发市场会被取代吗?

    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新零售时代。这些传统服装批发市场,陪伴中国城市渡过青涩年代,跟着中国零售市场潮起潮落。但是此刻都面临着寒冬的考验:活着还是就此消失;而活着,要怎样才能摆脱困境?

    现在一批地处广州和杭州的科技创业公司看到了本土服装批发市场转型需求。它们给批发商们做了一些开单和营销的工具。据IT桔子收录数据显示,服装批发产品目前有45个,24家公司在做类似的事情。

    可是,服装批发生意搬到线上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无论是四季青,还是创业公司、甚至阿里巴巴,目前来看似乎都没能找到把线下批发生意搬到线上的结合点。

    而这两年“网红”的兴起,被看做是线上服装批发生意的一个转型方向。虽然许多批发商没有转型的能力,他们还是努力尝试新办法,尽可能从网红店的成功中找到可用的元素,比如把朋友圈变成新款衣服的原生广告、店铺推广都做到知乎“开服装店一般都去哪里进货?”的问题里。

    温州人薛立业和张余安都是在2006年来到七浦路。现在,为了吸引客人,薛立业请了两个身材面貌姣好的小妹在店里当模特,为顾客展示上身效果;张余安在七浦路卖的服装统统直接来自妹妹的服装工厂,而他家族里的弟弟等也在别的市场销售服装,他们会一起讨论服装设计、最新流行的款式,希望通过直营模式更快适应市场的变化。

    (七浦路店铺的模特展示)

    作为物业方的商场也在试图改变。2013年圣和圣改造,2015年凯旋城也重新装修,去年联富跟着重装完毕。秦建云供职于联富服饰市场运营部,他明白七浦路市场向商场化发展是必然趋势:“不转型一定会死掉,没有人再愿意在脏乱的市场里买东西。”但转型能否成功谁也不知道。

    凯旋城去年开业后,将市场名称改为“首尔时尚中心”,现在主打年轻、时尚,出租率达到了九成以上。

    同为转型为韩国馆的圣和圣,虽然收获了一波“韩流”的红利,但现在也面临继续发展瓶颈。

    (韩国馆圣和圣)

    今年8月,圣和圣在3楼开辟了一家商场直营店,希望通过零租金的方式吸引更多设计师入驻。圣和圣的副总经理张丽伟介绍说,“我们通过销售扣点的方式寄售设计师品牌,这样设计师可以零门槛入驻我们圣和圣最好的位置。”这些设计师不局限于韩国,也有来自本土的设计师。但必须通过3个月的考核期,否则会被市场淘汰。圣和圣希望未来可以将这个直营店拓展到外部商场,从而实现再次转型。

    “未来七浦路将不再是10年前便宜货和批发的集散地,而是苏河湾集时尚创意、休闲娱乐与一体的综合性消费生活空间。”张丽伟觉得这条路更适合七浦路的发展。

    但温州商人薛立业和张余安觉得,那已经不是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了,他们是不会去这样的商场的。他们的担忧不是毫无根据。在北京另一处服装批发市场——大红门,老牌市场天雅女装和新世纪大厦已经完成转型升级,形成以创意设计、时尚发布和互联网+体验购物中心为特色的新业态模式。转型升级后,两家市场商户数减少过半。

    服装批发市场陪伴中国城市渡过青涩年代,但她们的前途在哪儿,没人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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