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一天,我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贴对联。
阳光斜照在大门上,我拿着红对联,爬上爬下,笑脸就像攒足了一年的劲儿,摇曳在寒风和白雪之中,肆意地渲染着春意。
从哪一年开始,我这么关注对联呢?
从初二时张应山老师布置寒假作业,就开始了吗?
那个寒假,我哆嗦着小手,一家一家挨着走,抄了一百多幅不同的对联。开春我就装模装样地能写对联了。在这个春节里,我知道了对联是文学和书法的化身,背诵和模仿,你就会与众不同,显得有才气。
每年大年三十,我都早早地出来贴对联,和三哥的影响有关吗?
那一年,三哥、三嫂回家过春节。天黑了,家家户户开始放鞭炮了,我们才发现对联还没有贴上。自认为是唯物主义的我,很不以为然:“没有就没有吧,反正贴上也是个形式。”父母犹豫着,马上就要妥协了,三哥却说:“那怎么行,没有对联,哪有过年的气氛?”三嫂也附和着。我感到很没面子,就站着不动。父亲摸黑赶到商存正老师家,让商老师写了几幅对联,拿了回来。那一年,在别人家的鞭炮声中,我和三哥、三嫂打着手电筒,把对联贴了上去。
每次贴对联,我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三哥讲过的关于对联烘托过年气氛的话。
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手写的对联,而排斥机器生产的不伦不类的印刷品,与我结婚时洞房上贴的对联有联系吗?
我结婚时的对联,是二哥请王占川老师写的。其中贴在洞房上的那幅对联这样写:微笑吹灯双得意,含羞解带两痴情。秋把这幅对联记在了本子上。秋说,这好像是一幅古对联。她语文比我好,没证实之前,我只能半信半疑。
儿子192cm的个头,过年贴对联时就派上了用处。他站在下面,给我递胶带,我站在梯子上,手里拿着对联,太阳的余晖暖暖地照在我和儿子的脸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