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这篇日记本来是要记述另一个有中心主题的所感,可是今天因借车而引起的种种迭又复来的跌宕,直接把今天上午已经酝酿好,只等提起毫锋一气呵成的那篇主题日记倾轧掉。危急燎人,灾厄逼人的时刻,哪还会有一泓灵感清泉,去培植我写这些日记的土地;哪还会有斟一杯甘醴的功夫,去侑求缪斯给我一支点字生花的妙笔。今天是怎样的日子?今天是个晦运连连的日子,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一起又一起,仿佛今天就是为倒霉而定的日子。我该用什么词形容今天的霉运呢?我也只能皆尽我的所能,想到“糟糕透顶”形容!我觉得这个词还无法形容今天的日子,其让人忧恻凄苦的程度无法与今天遭遇的程度相若。
大前天我有一位刚攀交的朋友,因为要去相距有四十公里多的温州忙活计,所以伸手向我借了我那辆破旧不堪的小汽车。其实他也有一辆比我的车好的许多的汽车,是suv无座的,内置空间比较大,一次性可以装载一大摞手工器具及待工材料。那天晚夕,星月正酣的时候,我和他忙他接手的大活,从我们彼此闲余的淡论中,他告诉我他的车子上离合器坏了。他说没有心思去修理他那辆车子,一直搁置在停车场,准备要把它报废。我只一晚帮了他一晚,剩下未竣的活儿没有我去帮忙了。那一晚的次日,他向我借了车。我扪心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有点索率,张口答应借给他车后,发现心底油然飘出了些微的悔意。今天所交的晦运就证实了我前天的担虑是正确的,不是举目望天,庸庸碌碌地找烦恼。
借车的途中,他告诉车子在径往温州的大道上抛锚了,最直观的现象就是车子打不着火。些一会他又告诉车子可以启动了,可能就是耐不住夏热。到了温州后,我追问之下,他也懊恼不已地说车子实在启动不起来了,几乎倾尽了自己的所能,可车子还是打不着火。可车子还是如愿以偿地回来了,我打问才知道原来是用人力退车,才把发动机牵引起来的。车子姗姗被他开回来后,他就就近泊在离他门铺不远的物流枢纽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同样城市衢道也照样没有免费停车的地方,更甚的情况即使你大宗解囊,也不会有人把犄角旮旯的一处留给你停车。我去看车,始意要把车子电瓶拆解下来,然后拿回去充电。就快要煞尾,踅身回去的时候,一位看起来好像地区管理员的老大叔过来要求我把车开走,并且要支付两天的停车费。
我面露难色地告诉他我车子没有电,要求再放一天。他得知后,就建议我去邻旁一家修车铺搭线把车子发动起来。他的举手投足,他的言止色孔,告诉我尽快把车移开,越早越好,不然会让他倍受累赘。有句广为流传的俗语,就是“有钱好说话”,反之同理的一个原则,就是“淡钱伤感情”。每个人在“钱”这道关隘面前,无不面带思虑,心怀悭吝。我把停车费转给他后,遂究问他:搭线要不要钱!吐出的每个字,皆含有与金钱相干系的严肃。兴许我有过一次前鉴,所以骤然想起,就在此时提起了一万个小心,生怕自己再一次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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