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松冈克郎为实现音乐的梦想,在东京漂泊十一年。他努力,执着,却求而不得。他在丸光园孤儿院义演时,因厨房的煤气罐老旧发生泄漏引起爆炸,在危险中他救出了一个少女的弟弟。而自己却因烧伤严重不治身亡。烟火弥漫中,他忆起爸爸的话,「老爸,」他对着夜空嘀咕,「对不起,我甚至连败仗都无法打──」。
若干年后,天才少女成为职业歌手,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都是他创作的歌曲《重生》,她不断地传颂着他的故事。
八年前,他因奶奶去世回家奔丧。本以为父母会责怪他浪费时间在没意义的事情上,会要他回家继承鲜鱼店。没想到父母不仅没有半句怨言,还在亲戚责怪他不懂事时出来做他的挡箭牌。父亲因病住院,他要求留下来照顾鲜鱼店。父亲在病榻上对他说: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继承鲜鱼店,当然就另当别论,但你现在不是这样。以你目前的心情,即使继承了鲜鱼店,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几年之后,你又会想,早知道就应该走音乐那条路。」
「到时候你就会找很多借口,说是因为爸爸病倒了,在无可奈何之下继承了这家店继承了这家店,为这个家牺牲了自己的梦想,全都怪罪别人,自己不负任何责任。」
「你不必想太多,再搏命努力一次,再去东京打一仗。即使到时候打了败仗也无所谓,一定要留下自己的足迹。在做到这一点之前别回来,听到了吗?」
他连夜起身,走之前在“浪矢杂货店”的牛奶箱里取走信。本以为这封信也会和前两次一样,劝他放弃音乐。没想到信中像先知一样地说:
你在音乐这条路上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有人会因为你的乐曲得到救赎,你创作的音乐一定会流传下来。至于你问我为甚么可以如此断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之,千万不要怀疑这件事。
他没有成为职业音乐人,可以说失败了。但他又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成功。
他英年早逝,生命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可他的父母呢,如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这应该是我最难以接受的部分。我可以笑迎新生命的降临,可以接受老人的自然离世,但还参不透一个鲜活生命的陨落。
初听得某位老师的二十几岁的儿子突然离世,他一夜白头,我心中愕然半天。儿子很优秀,一口气读到研究生。毕业生在国家某需要保密的单位上班,一年多后,就传来噩耗。原因有很多版本,但没有得到证实,不方便说。请假一年后,他主动要求上班,大概只有忙碌才可以掩盖他心中的伤痕。
有一句话说,优秀的孩子是国家的,笨孩子才是自己的。孩子的长大,就是远离家庭的过程,这真叫人伤感,但又不可避免。
孔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追求诗与远方,成全自己的梦想,必定辜负家中父母。这时我们能做的,大概只有让他们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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