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北京又变成了一片冷灰色,想到这种颜色要持续好几个月,走在路上的步伐又沉重了些。所有人都缩着肩膀倒计时,暖气到来的日子近了。
人们通过聚会、喝酒、吃火锅、拥抱等方式,来达到取暖的目的。猫狗也变得异常抢手,毕竟毛多的地方,最适合捂手。而没有宠物的人也明白,肥肉在哪儿,温暖就在哪儿,它们一般都藏在胖子朋友的脖子里、肚子上、大腿内侧,以及帽衫的帽子下面…不放过任何一处散发热量的地方,这应该是冬天赋予人类的特殊功能。
人们变得笨拙,喜欢吃喝,喜欢吃喝的时候大声吵闹,好像声音能够驱散寒凉一样。我不再厌食,却开始发胖,边吃边能感受到肚子被裤子勒得愈发难受。
我想起东北的寒凉时刻,肥胖的女人穿着过时的貂,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晃的走在冰天雪地里。手里可能还挎着一个黑包,或者挎着一个破旧的男人。她们欣欣向荣,所向披靡,经历过生儿育女、生老病死、迎接新生自然而然,送走死亡也自然而然,杀过猪也烧过炕,她们的青春期早就没了,但中年却绵绵悠长,她们是冬日里鲜艳盛开的塑料花。
这种形象,我时常想起,也时常惦记。大概是因为相比于她们,我实在是太脆弱不堪了。有的人喜欢喝酒,不太能喝,就是喜欢那种凛冽。喝醉的时候,情感变得粗糙,停止了洞察一切,这种感觉太好了。
寂静的荒原上,也有和我一样的伙伴,谈不上挣扎,只是活着,像勇士,也像懦夫。寒风吹来,不再期待更多,希望明早暖气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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