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最后一封信,信上说,部队马上就要过鸭绿江了,以后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写信了,他还说,北方的雪很美。
她在读这封信的时候,南方的雨下个不停,她就坐在门口屋檐下的石凳上看着初冬的田野,田埂堤坝上的那棵桂花是他当年种下的。
此后的日子,她开始盼着穿着翠绿衣服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出现在路口。
每次,她都问,师傅,有我的信吗?
邮递员是个小伙子,也许是邮递工作的辛苦,黝黑的脸显出几分与年龄不对等的成熟。
可别叫我师傅,你还是叫我小陈。
于是,小陈成了她等待里最想见到的人。
虽然,小陈没有带来她想要的信,但有时也能停下来跟她聊上几句,说些当今战争的局势。
比如自愿军和李承晚加上联军的部队在38线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双方的损失惨重,我方的补给线被美军的飞机炸断了,生活和弹药补给都送不上去。
每当听到这些,她眼里就泛起泪花,小陈看到,后来也就不愿讲了。可她又想听,就会求着小陈讲。
小陈在确认没有她的信后,就经常绕道不经过她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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