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

街头

成都——赵雷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总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清晨穿上外套走出了房门，看到路上匆忙的人来回穿梭，顺着人潮上了地铁，在滴滴滴三声后地铁关上了门，带着一列车或是上班或是旅游或是上学的人们走向自己的目的地。我站在门口的位置依靠在扶手杆上，车窗外斑白闪着金色的阳光洒进车厢里照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刺眼但我不回避，迎上它看着遥远发出光的地方，远好远，虽远可再远它也能照在我的身上，就像心里的他，走的再远，我也还在想念他，形影不离。

      沐浴在柔光里走了好久好久，列车到达站里阳光被遮盖了，我回过神发现车厢里没有几个人了，顺着大家下车，我也跟着出了站。站在熙攘的大街上，我才发现我来到了久别的大学一条街，这条街终点是一个大学城，里面有很多个大学的分校区，所在大学城门口的这条马路上，马路两旁一个挨着一个商家，有饭馆，有咖啡店，有饰品店等等都是大学生喜欢的。

      沿着马路向前走看到了瞬间咖啡馆，瞬间，曾经你说你心里也有一个瞬间，就是看到我那个瞬间，看到我高高的站在快倒下的凳子上摇摇晃晃挣扎呼救的瞬间。两年了咖啡馆依然在营业，牌匾上已经斑驳的痕迹显示出咖啡馆的年纪已久，门把手上挂着正常营业的牌子，玻璃上涂鸦着圣诞树。我伸手拉开门走了进去，许是早上学生们还在上课，咖啡馆里几乎没有客人，店里服务生应该是新来的，因为我印象中不是这个，点头致意后，我惯性走向了我常坐的靠窗的位置。服务生及时送来的菜单，我接过并没有打开直接说出了我要的东西——来一杯焦糖玛奇朵。

      服务生走了，我双臂支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脸看着大玻璃窗外的景色，不宽的马路，各色小店陆续都营业了，门口挂着各种招人眼球的商品，记得那时，我总是天色渐暗的傍晚拉着出来逛街，你总是不很情愿说快考试了，应该多复习功课，而我总是满缠着你说这叫劳逸结合，不能总闷着教室里要多出来走走。很快服务生端来我要的咖啡，白色的小托盘里放着咖啡杯，一旁伴着小汤匙锃亮的能照出人脸，杯中乳白色的泡沫上点缀焦糖心形，当时你说好俗的图案为什么会喜欢喝这个，我记着我嘟着嘴说纯咖啡太苦了，这个加点奶上面还有糖不会那么苦啦，你说：苦就喝奶茶，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呢？我很羞涩的从嘴缝里挤出：因为你喜欢喝苦咖啡，所以我想要你一样，可是我喝不了那么苦的职能退而求其次了。我抬起头看到你不说话了，反而满眼爱惜和感动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你才慢慢悠悠的说：以后苦的都让我喝，你喝最甜的。我喝着微苦的玛奇朵顺着嘴巴流进胃里的是甜甜的汁。

      不知不觉坐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外面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的互动闯入了我的眼球。隔着玻璃我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从他们相互的动作可以看出肯定是女孩想要男孩做什么，男孩不愿意，于是他们一个推一个躲。我们曾经也是这样的，开始时，我总是刻意的站在你的右边，你脸上莫名其妙毫无头绪的表情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也不问我为什么。我终于站在你的右边，两手大幅度的甩起来走，眼睛看着道路两旁的商店，你肯定以为我喜欢看这些吧，嘿嘿，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还不牵我的手，直到我等的实在不耐烦手甩的更夸张时，你终于到极限了，怕别人以为你旁边站着一个神经病，于是抬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让我安静下来，回握着你略有粗大的手。我奸计得逞的嘴角上扬。后来的后来你也习惯了，天气冷了，你抓着我的手放在你衣兜里，似有或无的用手摩擦着我的手，我们总是这样从校门口溜达到街头，再从街头回到了学校。

      我以为，你以为，我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像歌里唱的慢慢变老，可是这也只能是我们的以为，以为总归是以为，终也抵不过命运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