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是苍凉

繁华落尽是苍凉

        得知王家卫要拍金宇澄的《繁花》，期待中又有些忐忑:不知道是由哪些女人来演绎？哪几个男人来诉说？

        说老实话，我初拿到《繁花》时，不是很喜欢那种大段大段的叙事方式，看着累。尽管我知道这是一部有名的上海小说。

        同时，也可能源于我对老上海的无知。

        但看着看着，我会忍不住想起《红楼梦》，想起里面错综复杂的人和事。让我觉得大段大段的叙事方式，也不在影响我看《繁花》的各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繁花》里的时空交错，让人不至于压抑到窒息，一场又一场的流水席，让人看到了上海的里子与面子。

        小毛，陶陶，阿宝，李李，沪生，小琴，汪小姐，舒华，蓓蒂……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如在眼前，又如在梦里，似在生活里，又似在故事里，蜿蜒着，起伏着，缠绵着，悱恻着，苦闷着，荒凉着……

        读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繁花》与余华的《活着》中穿梭，总是有握一把苍凉的悲怆，那种繁花落尽的苍凉始终萦绕于耳畔，挥之不去。

        无论经历多少苦难与悲凉，最后发现还活着，而且是顽强地活着。而在这个过程中，都曾辉煌地活过，所以算不上绝望地活过。

        如果只经历过苦难，从不曾“辉煌”地活过，那将是怎样的绝望？可是，不曾见过“辉煌”，会有绝望吗？也许那只是别人的绝望？

        所以繁花落尽的苍凉不是最苍凉，而是不曾看过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