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海机场天空上的云很好看,什么形状都有。”多年前收到的一条短信,简单的一句话,我视若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我把它保存在手机卡里,不舍得删掉,四下无人的时候,找出来看一眼,抿嘴浅笑,从眉眼到嘴角都渗着甜。
陷入爱情的人儿眼里,每一朵云都是爱你的形状。
这人呢平日不算多浪漫诗情的人,就这才更显得宝贝不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夏目漱石的“今晚月色真美”呢,现在回头想,请允许我把好看的云和夏目先生真美的月光合并个情话同类项,不过甜的感觉是没了。
打从认识开始算,这份情分分合合谈了二十年,后来还是给谈崩了,而且崩的形状特别难看,难看得想重新崩一次。
这段感情沉没以后,我删掉了保存若干年的短信,再没有人给我发过关于云的句子。
好像心里有朵好看的云被生生摘掉了,我一度非常空虚、痛苦。为了捱过去,我做一些新的工作,重拾过去的爱好,做手工,发微博结识相投的网友,应朋友邀约去西北旅行……把一具行尸走肉装扮成笑对生活的积极正能量形象,尽量充实地渡过每个白天,冬天的夜晚,电热毯整夜开着,独自躺在1.8米大床上,我放任自己像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号啕大哭,数次采纳好友授予我的神秘大法:深夜的时候,拍打着床喊对方的名字,一声声地喊,他会知道,并且回来。管他是安慰还是忽悠,我一边大哭一边拍床一边喊,后来我的床时而有些吱吖作响,恐怕就是那时我拍床拍得太狠造成的。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在那段花样疗伤时光里,我也曾投身厨艺操练,厨艺不精,但喜欢搞点儿不一样的自创菜,比如某天,我把白木耳和黑木耳一起炒成一个菜,取了个名字叫:白天和晚上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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