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两个年老臃肿的出租车司机,
一个惹祸的小老头,开车追个歹徒就把腰闪了。
另一个光会嘴上叭叭,遇上事了就躲一边,事后还要在女人面前吹吹牛,塑造一下自己的威猛形象。
一个没事伪装成老地痞流氓去便利店找麻烦,实则是去锻炼刚出社会的儿子,让他在外面硬气一点。
另一个十八年前花言巧语,说“消毒水真好闻,一闻心里贼有安全感”把护士老婆哄到手,十八年后还是打着同样的旗号去勾搭药店小妹妹,在医院搭讪护士,跟人家“你扫我我扫你啊”地加微信。
一个偷了老婆的私房钱买车还让人骗了,和另一个商量着把嫌疑人骗出来抓人,半道上还惦记着吃烤串,结果把人跟丢了,还害了药店妹妹小露摔在了高压电箱上,住进了ICU。
两个人在游戏厅里,一个想靠打游戏把钱赢回来,一个看热闹,眼看着下分就翻本了,下一秒就被便衣警察带回去了。在警察大厅里腿都蹲麻了,出去为了面子非说是协助警察调查坐久了,把腿坐麻了。
还有一个穿着辣眼睛的深V在老年大学里跳拉丁,光顾着展示自己的妖娆身姿,不和舞伴配合,没选上去市里参加比赛还骂骂咧咧。
这三个看起来油腻的、一事无成还死要面子的老男人,如今又为了1998年的那场没有告破的碎尸案聚在了一起。
1998年,他们一个是自视甚高的桦钢火车司机,一个是刚毕业分配到桦钢厂办的大学生,一个是雷厉风行、见惯了大场面的刑警队队长。
王响(范伟饰)作为火车头的一把手,又是桦钢多年的老职工,又得过劳模表彰,自己感觉十分良好。下火车必须走在第一个,在澡堂洗澡招呼其他人给自己搓背,看见老太太翻垃圾箱也要批评几句。张口就是“桦钢是我家,卫生靠大家”。
到了家,老婆做的早饭不合心意拉个脸,油条装在袋子里,又骂她“懒出花来”。
老婆说肺里不舒服,他冷言冷语说她心脏里装着一辆桑塔纳,整栋楼都没她金贵。
等厂里发生了命案,老太太捡回去的垃圾里有一袋碎尸,他着急往上赶,自称厂里的“治安积极分子”兼“卫生积极分子”,跟着警察去查案。
一听是碎尸案,一秒钟都没耽搁,一路从厂里吐到了医院。
路上还不忘和人解释自己是季节性的感冒,一见风就反胃。
龚彪(秦昊饰)意气风发、年轻气盛大学生,本科毕业分配到了桦钢,在厂办坐着办公室,上哪儿大家都高看他一眼。
偏偏又是个油腔滑调的,送王响去医院的时候,净盯着人家护士看。光顾着跟护士搭讪,差点忘了自己是代表厂里送王响的,还好,倒是记得送了一束花,不过是薅了护士的白色马蹄莲。
马德胜(陈明昊饰)明明是刑警队长,偏偏被派去管桦钢厂里闹事的工人,身为刑警干着保安的活,还在劝架的时候被泄私愤的工人误伤。
桦钢宿舍区的垃圾箱里翻出来一袋碎尸,马德胜成为调查的负责人,王响是厂里负责协助警方的人,而龚彪是因为送王响去医院,相中了同行的护士,也就是王响老婆的表妹。
当王响听说是碎尸案出门狂吐不止,马德胜在一边不忘捂着鼻子说风凉话,“这早上吃了多少啊!”
乍一看,这三个人十八年前形象就不讨人喜欢,十八年后似乎变得更招人烦了。
但是,他们的油腻和招人烦并非是像一般剧中的反面角色,也不是演员自以为是的表演带来的,而是一种现实中活生生的人身上的多面性带来的。
现实中的大多数人身上,会不可避免带有某些缺点,比如脾气急躁、虚荣好面子、油嘴滑舌之类,但也会有美好的品质,比如正义、有责任心。
王响虽然好面子,爱管闲事,却是真心实意一辈子守着厂。正是因为他没有把“桦钢是我家”当成一句虚假的口号,才会在遇到看不惯的事情时,情愿被人记恨,也要说出口。
当其他司机嘴里不干不净地诋毁同事的老婆,他反驳说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比不上人家一个女人。当厂里没工作的小青年偷了警察的备用车胎,他担心事情闹大,影响那些年轻人的前途,主动出来解决,替他们遮掩。
看起来不近人情的马德胜,也会在看见打伤自己的是个小孩,教育一番就放他回去,看见王响外套上沾了血,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
油嘴滑舌只会嘴上逞能的龚彪,也会在小露住进ICU以后,主动承担起医药费,四处借钱,想办法弄钱去给她治疗。
正因为他们身上的这些正面色彩,才让他们变成了活生生的人,让他们的形象饱满起来,仿佛是真实存在于桦林几十年。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三位演员的精彩演绎,无论是小人物的狡猾,还是大义,以及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细节,都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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