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两个人被同一盆开水烫到了。a疼,b也疼。但是a的疼不是b的疼。疼是在一种感觉,一种表象的意义上被谈论的。表象不是公共的。
但是我们通过表象可以谈论客观的对象。比如基于这疼,说这盆水很烫。这个句子表示一个客观的思想。
这里又隐含着思想作为事物或对象的给出为某种目的的东西。事态基于对象的同一的聚集,它们的综观,就是通过诸属性来刻画一个对象。
不过这和w的理解离题了。
不同人的疼,就像感性形式的不同空间号数上现象中的物质的相同,比如几何中两个三角形的相等,它们可以谈论相等相同,但是它们不是同一个。
表象存在于意识空间之中,而非客观对象,存在于客观的空间之中。
这一节的内容,从用法,生活形式的关注,拉回到私人语言中材料性的东西的给出环节的考察。
指出‘这个疼痛’,并不能给出它。这里只有说出的语言,而没有其指谓的东西被给出来。
再捋一遍。
‘另一个人不可能有我的疼 ’,这里的疼,是对象还是性质?
疼,红可以看作一种性质,作为客观对象的。
但它们在这里只是作为感觉,表象被谈论到。这样,私人语言的问题就转入一种心理的主观表象作为我们思考的东西而使用语言的情况。
问题在于,心理的主观表象,在w前面的谈论中,总是作为一种在用法中被使用的东西。弗雷格,主观表象用来标示客观的对象。表象是一种被使用的东西,它们自身并非被思考的东西。语言的情况也是这样,语言在使用中产生意义,并不就其自身基于某种神奇的本质具有意义。如果说语言游戏自身指示某种规则的话,按w的思路,只要再进一步问道,那又怎样?如果不把它们置于某种使用中,它和我们的日常生活现实的东西又有什么关联?那么,它就还是悬空着的东西,并不介入我们现实的生活世界。
任何自洽却无用的逻辑体系都是这样。罗素曾经这样评价前人的哲学,忘记了是谁。
可是我们把‘我的疼’看作一种对象的东西的表达。我们在说‘红’的时候,还可以不但看作感觉,还把它看作某物的性质。但是疼不能归于对象的性质。
所以,作为私人语言的例子,‘疼’比‘红’更恰当。‘红’在现象学里作为观念构成的因素部分,它是属于作为某物对象的东西。在现象和关于现象的观念之间,是一种水晶般透明的映射关系。
第一段里,同一性,在于我的疼和你的疼之间的同一。就像这红和那东西的红之间可以看作同一个红。这里是一种共相和殊相之间的区分。共相可以作为对象么?
相同。两个东西可以相同,在某种意义上。比如就型号款式,就某种性质而言。柏拉图和苏格拉底都是男人。
同一性和相同,w在第一段要指出它们的区别么?
看下一段。
再回开头
疼 红 圆
它们都可以是就主观表象而言的东西,感觉。但是它们在用作某种客观的东西的刻画上,有渐进的变化。
圆关乎空间广延,康德的感性形式。就圆可以谈论一种现象而言的客观性。比如,说:圆是平面上与一个点等距的所有点所围合出的一个闭合的图形。这里,圆是可以描述的,有其特征的。或者说可以在具有规范性的描述中给出来的东西。
红,可以看作概念直观中的因素部分,是属于作为对象的观念物的不独立部分的东西。同时,红是一个感觉或一种感觉。在感觉和概念之间,是一种直接的相应。(不过这么说有什么用?)
但是疼,只是单纯的感觉,是主观表象。它完全不作为对象的客观属性。就这一点,疼和情绪接近。
疼是感受性,情绪是一种延续性,意志是自发性。
254
这一节恰恰就是抓住和围绕‘同一’和‘相同’的区别展开讨论的。
兴奋,这正是我在上一节里感觉到的。
它们是根本不同的。
就像在康德那里,事物之间的同一,在于感觉材料上的同一,时间空间号数上的同一。实体的同一。而相同,只是某种属性上的相同。
相同总是对不同一个东西谈论它们之间的相同。这是共相的由来。
而同一,则是构成实体和属性的关系,或命题的基础。我对于实体谈论其属性,这是一种对于自身的意识所产生出来的思维——判断。一个红苹果和一个长香蕉,我们说这个苹果是长的,或这个香蕉是红的,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它们违反了思维中的自身意识(同一性)的原则,把别的实体的表象和这个实体带入一个意识里来,没有意义——这不是一个判断,不产生一个经验命题。
自身意识,思维在判断中同一性,康德也把它称为统觉,是同一个东西。它带来知识或经验的客观性。
类似的,看算术等式。5+7=12。等式表示意谓的相等。这个式子中,5+7意谓的一个数,用一个简单的数字来表示的话,对于5+7=(),补充它的一个简单的数字,总是‘12’。我可以不用看这个等式,而是基于5+7=(),就能指出句子为真时,补充它的一个简单的数是12。
就是说,在数的对象构成的算术句子中,句子的一部分(数的对象)是基于概念所产生出来的。这里的这个概念就是5+7=()。
但是,不同于算术句子中,对象可以基于概念产生出来,一般语言的句子中的对象,并不能基于概念给出。而要另外引入亲知的语境,从经验中把对象给出来。因为概念给出的只是其外延的一个类。但是这个类由这个概念所谓述。单凭语言自身,它并没有指出经验中的任何对象。
w的思路还是把语词的意义置于语法考察中来,而非仅凭语词自身就基于心理学的方式联系到意义。后者没有外在标准,前者具有使用中基于语境的语法标准。
对于‘同一’和‘相同’的区别,我前面是一种心理学式的理解。不过呢,我对于这种理解的阐述还是通过例子来给出,也算一种语法考察。
心理学的倾向,就产生w所反对的理想语言的情况。语词根据自身联系于意义。句子是根据部分之间的复合构成,其意义就是早期的逻辑哲学论指出的部分之间的逻辑结构的产物。
这是反语境的。
这种心理学倾向,产生一种理想语言的使用和理解。使得语言的意义具有一种仅仅凭语言自身就给出来的情况。从而神话了语言。如同造物主那般言出法随的情况。
不过,在科学的语言中,在命题的推理中,以及人为自身立法的法律的情况中,都具有这种语言的严格的使用。就是说,综观语言游戏所需要的统一语言之间的所有联系,都已经在语言自身之中给出来了。命题中的对象对于概念的补充,嵌合成一个句子。在对象和概念之间不再需要任何别的中介的东西来联系起它们来达成一个统一。推理中的逻辑关系,也在推理中给出来的。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之间,个别句子来看,它们之间是散落的。非得基于语法的考察,基于综观形式——在嵌入一个生活形式之后,获得综观的统一。
哲学原材料,指的是这种理想语言的综观方式,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中,是一个落空的东西——它并非语言的实际使用情况。由此,需要在普遍或一般的意义上,对于这种观点提出反驳和消解。
比如, 一个 数学家 关于 数学 事实 的 客观性 和 真实性 倾向于 说的 话 并不是 数学 的 哲学, 而是 哲学 要 治疗 的 东西。
这句话是一个很恰当的例子。数学考虑的,譬如算术,是基于给出来的数,作为材料的运算。它涉及的是以数为基底的材料的处理。对于数这种对象的根据,并非数学关心的东西。数学家要对此有所言说,就是超出它作为一个数学家的专业的断言。其断言的根据不在数学知识之内。
类似的,是如果基于康德的认识论,要对于感性材料的实在性有所谈论,也是无效的。
用这个例子来类比语言的情况。我们使用语言,总是基于语言的语法产生语言的使用的意义的东西。用理想语言的语法来理解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试图仅凭借语言自身就决定意义的东西。这里的问题在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并不在自身之内具有综观自身的统一所需要的构造一个整体的所有逻辑结构。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把这种综观的统一的形式托付于语境的生活形式了。由此,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试图为受到综观的语言游戏作出一种解释。而这种解释来自于语言游戏自身,而非来自语境。这就使得理解的不可能。
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本来要基于综观形式受到综观统一。而先在,却试图从受到综观的材料的语言游戏自身种去寻找综观的线索,这注定是徒劳的。这就好比康德撇开知性,从感性材料自身之中去寻找综合统一的线索。离开认知主体去谈论经验的何以可能,这是荒谬的。
255
顺理成章,这种问题,成为一种疾病。一种逻辑上的出错。
复盘253-255
从“另一个人不可能有我的疼”,不同的人都会疼,但是用我的疼和你的疼作出区别。
一个比对,是同一个款式的椅子,这一张和那一张之间是不同的。
对象的不同,虽然它们之间可以有属性上的相同或同一。
前一个例子的特别,是另一个人的疼不能为我所感觉,不能和我的疼带入同一个(我的)意识里来。这样看,就难以谈论疼的相同或任何比较。任何比较都基于带入一个意识里来。
这里涉及“感觉”的两个层面:一层是具有外部标准的,公共的或客观的现象中的对象;另一层,是表象,它是主观的。
疼,涉及的是主观的表象,它还是受动地产生的。这点有别于审美的感觉。后者具有或基于主体的to be而产生。具有对象的意识,或者说,由此造就的对象是有灵的。这点有别于胡塞尔的关于现象的意识的观念。观念是一种和客观现象相应的东西,对于客观现象的意识。
但是审美还是就其现象中的东西而言,具有客观性。
这点就是感觉红之于客体的客观属性的红,具有某种外在标准。但是红的例子是一种外在标准的情况。审美中的现象中的东西只是象征或符号式的东西,我们通过它产生的是主观方面的审美的感觉的东西。
审美还是基于现象中对象的同一而可以有所谈论。虽然这种谈论不像科学命题那样,或w的人的社会中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意义的谈论疼则难以作出谈论。
这里划分区别的有几条线索:
现象(客观对象),表象(感觉);从多构造一/存在,符号和意义;象征。
科学考察的是现象中的物质所遵从的自然规律。
疼局限于感觉。并列的是舒服。它们都是无内容的感官的东西。
红是表象和现象之间的相应。
圆也是。但是圆可以阐述,更多客观性。它们之间是康德的感觉的质,和感性形式之间的区别。圆基于感性形式之上,红则基于感觉的质。
它们作为感官的东西,但是被用作客观的东西的表象。
现象学的观念的构造,是表象中的或意识的构造,但是,意识是关于现象的意识。就是说,观念联系于客观对象。之间是一种图像的关系。
语言游戏,是符号和意义的关系。
审美的感觉,是象征,以及符号与意义的关系的交织。
这些联想都是材料性的考察。但是阅读理解在于领会综观形式的东西:w在此要籍此表达什么。
仅 当 我们 的 任务 是 从 心理学 上 准确 表现 那种 使用 某种 特定 表达方式 的 诱惑 的 时候, 这才 成 其为 一个 哲学 的 问题。
我们 在 那样 的 情况下“ 倾向于 说” 的 话 当然 还不 是 哲学, 而是 哲学 的 原材料。
比如, 一个 数学家 关于 数学 事实 的 客观性 和 真实性 倾向于 说的 话 并不是 数学 的 哲学, 而是 哲学 要 治疗 的 东西。
从 心理学 上 准确 表现 那种 使用 某种 特定 表达方式 的 诱惑
心理学对于语言的处理,就是把语言本身看作其受到理解的全部基础的东西,没有语言之外的语境的考虑。就像我们看一幅图画,之于被画的东西的那种映射关系。
心理对于语言的处理,就是主观表象之于客观对象之间的那种图像。心理的方式,基于看到的东西自身构造出关于它的观念的东西。
基本就是逻辑哲学论中的那种情况。
256
感觉的天然的表现,和感觉的语词,可以分开。
那么,只有直接将名称和感觉联系在一起,然后在描述中使用这些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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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和疼的区别。
疼没有外在标准。连感觉红和现象红之间那种直接的相应关系都没有。而梦,一方面,是虚构的现象;另一方面,具有主体的主观实践作为其现象的理解。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类似。虽然是虚构的,但是它是能描述的,可说的。
就虚构而言,现象学的观念,是介于实在和虚构之间的东西。就像感觉红和现象红之间的相应。我们可以用观念来刻画现象,也可以用观念作为摹本通过实践造就如此这般的现象。
梦的可描述,和艺术的虚构相称。
但是在这样的语言中,对梦的描述,就是需要细节翔实的刻画,而非一些暗号式的符号,其意谓托付给记忆。那样的话,他人无法理解,并且当记忆淡漠,自己也都不再能理解自己所写下的符号的意谓。而翔实的刻画,是把某个感觉有细节有结构有语境地诉诸于语言。这里的语境,指的是那些其意谓具有公共使用的特征的,约定俗成的用法的符号。我们基于语言不用猜就能了解其意谓的东西,或其指出的规则。
直接将名称和感觉联系在一起,然后在描述中使用这些名称。
对此,w的提问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要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中使用它,那这个命名游戏就成问题了。因为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总是基于日常思考的东西,看到的想到的东西,基于人类生活的生活形式来使用语言。可是疼不是这样的东西。
这个提问把语言游戏拉回日常生活中来,基于日常思考的事物来使用语言,作为语言游戏的理解的大背景的指出。语言游戏不是悬空的。
但是这样的话,对于那些兴趣使然的活动怎么理解?
在兴趣里,虽然没有关于兴趣的对象的用法的指明,但是,毕竟对象在此被给予出来了。这是一切活动的头一步。然后,兴趣还给出一种问题意识。一种探究。它先于结果的东西,带来结果的东西。
兴趣而非兴趣所带来的结果的东西,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东西。兴趣是直接被给予我们的,就像被直接看到的现象一样。它可以加以分析,譬如通过心理学来分析一个人的兴趣,可以通过性格分析先天地预测他对于某些还没听说过的东西会有兴趣或没兴趣甚至厌恶。
可以把兴趣和看到的东西,社会生活中存在的生活形式的东西,都看作语境的东西。生活形式作为理解语言游戏的资源,而兴趣直接带来对象的东西,带来行动。前者给出社会中现存的可欲的可诉求的东西,以此指出我们遵守规则的行动所诉求的目的,决定我们所遵循的何种规则。后者则是基于主体自身直接被给予某种诉求的对象,并不需要在社会生活中那样受文化传统和制度的限制。
兴趣是第一性的东西。可以作为语境的东西都是第一性的东西。兴趣是基于主体的主观敏感偏好。生活形式在于社会现象中的客观事实。康德的感性材料则作为一种经验之材料上的实在性的基底的东西。
—— 当 人们说“ 他 给了 感觉 一个 名称” 的 时候, 他们 忘记了, 为了 让 这个 纯粹 的 命名 活动 具有 意义, 语言 中 必须 已经 准备 好了 很多 东西。 如果 我们 说到 某个 人 给了 疼痛 一个 名称, 那么 在这里“ 疼痛” 一 词 的 语法 是 已经 准备 好的, 它 指明 了 这个新词 要 占据 的 岗位。
这就是前面w说理解一个句子就是了解一种语言,了解一种语言就是掌握一种技术。
在命名游戏中,总是要语言上的符号和被命名的东西直接被给予出来。但是这里,疼这种感觉,不是一种能这么给予出来的东西。如果‘疼’要拿来在和它人的语言游戏中使用,那么,它就要在某种方式上被给出来。先在,可能的方式,或者是现象上客观的对象,或者生活形式的东西作为社会生活中具有共识的东西。(这里的共识在于一种客观思想,而非其作为观念在伦理上的价值判断)
258
这一节里,和符号相联系的感觉,要凭借记忆,或某种看的在场。
正确性的标准,就是基于这种感觉的存在。可是,我现在的疼和过后的疼是一个疼么?即使用同一根针在同一个位置同等力度刺一下,或者直接在主观表象的内容而言‘一样疼’,我们要谈论的是如此这般的疼还是这个疼?这个区别,和我知道你疼时,对于你的如此这般的疼的理解。但是我不能感觉你的疼,我只是基于人类相同的生理神经基础对于相同刺激的类似感觉迩来的想象。同情也是类似的事情,只是那是在心理层面上的想象,基于人类的处于同一个社会生活之下,共有的同一套生活形式迩来的处境的想象。
我们离开感觉使用‘疼’时,因为命名游戏的前提的疼的直接给出,总是要靠记忆唤起。可是,在后面车票时刻表的记忆的例子里,就指出记忆可以变形,丢失。按我的理解,记忆是当下的综观形式对于某些材料的综观统一,基于人的观念的变迁,记忆或者说个人的历史也在不断改写:抛弃一部分不再有意义的,产生新的有意义的综观,一部分边缘化,一部分从失忆中被发掘出来进入意识关注核心的位置。我们难以信任记忆,或者说,记忆难以具有可靠而不变的客观性的基础。在疼的例子上,具有某种缓和。因为疼只是一种单纯的感觉,不是观念物。但是记忆随时间淡漠总是不争的事实,也会遗忘。这就使得作为标准的基石的东西本身是变动不安的。
缺失了标准,我们的谈论就变得意义不明,那么,我们还要谈论或语言干什么?
这里的标准和意义不确定,是在一种基准的根本的缺失的意义上而言的,不是‘红’之于红的各种细致的进一步区分而言的情况。后者毕竟还是具有一种意义。但是疼,由于你说的你的疼,根本不是我能感觉到的东西,从而是一种我在谈论你的疼时对象根本缺失的情况。
这里谈到的标准,甚至不只是公共的,还是对于自己而言的:我看自己几年前的一个梦的记录,可能已经不能唤起那种梦境的感觉,可能只是几句干巴巴的句子。因为记录梦时,往往使用某种象征式的速记。记下的,是一些抓住要点的诗中的字那样的东西,并没有一个翔实细致的画面给出来。而感觉,却在于那些观念物的东西的具有逻辑构造的细节里抓住。一旦过后,可能连自己也看不懂当初记录的事情。
而诗的理解的可能,在于那感觉的东西,那象征的使用,具有某种程度的公共的时代精神的东西作为生活形式对它作出某种解读。诗歌的理解,如果完全离开语境,离开生活形式,也是近乎不可能的。只是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比较,后者局限于社会习俗规范社会制度的方面,前者则包含总是相通的永恒的人性,代代相通的生老病死,人皆有的青春的意象,生命的冲动,这些东西。再近一点的,就是所谓时代精神。一代人共同的爱 恨 痛 苦 刻骨的局限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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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规则是通过语言所表达或所要达成的事情。可是,如何通过语言确定下来所遵循的规则?
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里,遵循规则通过日常语言所谈论的具有外在标准的东西,以及通过具有外在标准的行动来确认。譬如+2,从1加2,给出3,这是一个客观的数。但是,在私人语言里,譬如关于疼的谈论,被谈论的东西始终还是没有直接给出来,也没有基于语言游戏给出来的东西。这里发生的是这样一件事:我们或者基于命名游戏给出一个名词,然后使用这个名称;或者我们在弗雷格的语境原则那样,给出句子的意谓真,然后返回来通过句子的意谓真来规定名称的意谓。但是,在私人语言的情况里,我们使用‘疼’,但是我们在这里既没有一个在先的命名游戏使得这个名称可以作为具有意谓的东西先于语境被使用;这个句子的意谓,语言游戏的意义的东西又还是有待领会的要把它嵌入生活形式的综观中才得到理解的东西,就是说,句子的意谓也还是一个有待决定的东西。这就使得基于句子的意谓的给出来思考名称的意谓的思路不可能。
私人语言的规则。怎么理解这个概念?
日常语言的规则怎么理解?就是前面一段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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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记录是有用处的
这就是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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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的情况,和‘这’一样。但是后者可以基于亲知的语境,给出其使用的意谓,即给出其用法。但是,前者不能这样给出。
—— 因此, 人们 在 搞 哲学 时 最后 会 走到 这样 的 地步, 人们 在这里 只能 试图 发出 一个 含糊 的 声音。
—— 但这 个 声音 也 只有 在 一种 特定 的、 尚待 描述 的 语言 游戏 中 才是 一个 表达式。
这两句话很贴切。
w在日常语言的游戏中,讨论到疼时,是一种纯主观的而并无内容的东西。
疼不像颜色,w说颜色还有自身的一种语法,有类似于外感官空间那种逻辑性。不同的颜色之间具有一种秩序,如同外感官空间中的秩序。
现象则是空间广延和感觉的质比如颜色的逻辑构造。就是说,关于现象的意识的观念物,虽然是主观的东西,它是意识的东西,但是它不同于疼的感觉:前者有自身的内容可言说,具有内在的客观性;疼则没有。
我们在谈颜色,现象时,虽然总是基于心理上的表象来间接地作出谈论,但是我们最终谈论的,并非表象的东西,而是客观的现象。这就是心理的东西,图像,表象,感觉,在我们的思维中,或语言游戏中的位置。
疼是这么一个恰当的例子:它是单纯的表象自身,并且没有相应的客观的现象中的东西相应。感觉的颜色,观念,总是有现象中的东西相应,使得我们难以单独对它们作出思考。
私人语言的不可能,就是(或等同于)感觉的表象的心理的东西只能处于某种归于客观的东西的思考和谈论之下,作为被使用的东西。两件事情的谈论是一回事。
那么,感觉可以作为对象么?一个东西作为对象有什么要求?什么东西可以作为对象,什么不可以?
在现象的知觉迩来的感觉中,我们可以脱离现象单独地谈论感觉的质么,脱离实体的属性还具有实在性么?意识总是关于某物的意识。离开某物的感觉,我们能谈论它么?
疼。我如果谈论感觉红,却脱离现象来谈论它,我能如何谈论?
实体和属性的关系就带有语境原则的诉求。知识总是基于语境,这是先天的逻辑。w称为语法。
这里是不是可以回到弗雷格对于句子成分的逻辑划分:对象和概念。对象是满足的,而概念是不满足的。
‘疼的受不了。’ 这里疼导致结果的东西:受不了。
‘疼也让我放松。’ 一样。
‘疼!’ 轻点!
我们总是在语境中使用这些含有‘疼’的句子。在这里,‘疼’的语法,类似于弗雷格的名称的语法。名称的意谓并没有基于自身直接给予出来,而是通过置于句子的语境中,给出句子意谓真。而真是逻辑。名称的意谓由此在句子的联系中得到某种考察。‘疼’也基于语境给出其语法。
语言通过逻辑为事物画像。
语境原则,在w,是语言的公共使用中,要表达的东西或语言的意义作为社会传统习俗或制度这些既有的生活形式。艺术表达的是个人化的感受,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相区别。
个人化的感受,它没有既有的生活形式可以嵌入。反而,它试图通过自我意识新造就一种生活形式的东西。对于感觉的审视拓展人的理解力——拓展生活形式的边界。只要对于这种感受的审视所得,能在综观中统一材料的东西,感觉。
语境原则在于整体的东西先给出来,而我们使用的语言的意义基于它得到一种规则的遵循。
逻辑哲学论则基于原子命题的逻辑关系(并且这种逻辑关系也表达于语言之内)构造起整体的东西。
这里是一对一和多先后关系的相对。
262
内在地决定了要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来使用这个词。
用法是怎么设定,或描述的?不是用法或从语言游戏中看到的规则的产生行动,这里就是语言的意义的东西;而是反过来,语言游戏嵌入语境,整体的生活形式的东西中来,产生了要遵循的规则和语言的用法。语言和表达的东西(所嵌入的生活形式)决定了或定义了语言的用法:把用法看作步奏的过渡的东西的话,刻画它的正是这座桥的两头的给出来,即语言游戏和嵌入的生活形式的东西。
但是这里,感觉的东西是私人的,由此,语言的用法就还是无法给出的东西,或者说语言的使用所遵循的规则还是一个x。这使用也就是成问题的。
艺术审美,则是自行想象综观的形式。这形式可以不需要受社会公共性的既有传统方式的给定。但是,艺术需要的,是这种综观的形式,它作为整体的东西,要在现象中把它构造出来。
这里有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从现象的意识的观念物的构造。这是思辨的。第二个环节是为某物命名。譬如这个红的球称为苹果。我们在名称里,就含有了语法的东西。就是说,苹果属于水果,它是可以吃的。在名称里,已经包含了对它的用法的规定的指出了。
在审美中,这两个环节都存在。前一个环节是直观的,现象学的。后一个环节是语言式的符号和意义之间的关系,它是非思辨的。
1
语法是什么?
语法,语言的用法。语言的用法,指的,是这表达式在使用中指出的周边境。语言游戏嵌入生活形式之中,而整体的生活形式抠掉要考察其语法的语言,剩下来的带有空位的东西就是语法的东西。
语法类似弗雷格的概念,概念是不满足的,可以作为对象的刻画。语法是对于语言的使用的刻画。
2
w对于私人语言的阐述,和康德的表象的综合统一所产生的,是客观的经验中的情况类似。私人的感觉,是一种心理的东西,主观的表象。
w的论证路径,在于通过指出它们的使用,把它们嵌入语境中,然后指出能拿它们怎么使用。如果并没什么用,那么,也就没什么意义。
3
艺术通过感性的表达,把感觉的东西在直观的现象中表现出来。这也可以看作一种具有外在标准的,对于现象中的材料的使用。
4
惊异 如一根刺扎肉里
苦乐只是结果 先要追究的是存在本身 是原因
最先的是真
5
意志的人,其中多少是人作为主体,又有多少是人作为客体而来。我是处于自由意志之下,还是生存的傀儡。
生存带来刚性的需要,具有必然律的命令。但是只在生存线之下成立。之上的空间,人的行动不能推脱于生存。安全感需要适可而止,不适于泛化。
6
这种理念极端化的例子推后讨论比较好。各种理论,适合就当下集中的,普遍的,影响大家日常生活的事情拿来使用,看其效果。以解决实际问题为目的。任何理论推到极致都有超出解释能力的边界。面临现有伦理,法律的突破。到这个问题很成问题时再来讨论。经济学原理目前还是用来在日常经济里使用,在学理上没什么争议的事情里先用起来。考试一样,先把明显具有解释力的活先干了。这种涉及人口的案子,先作为一个思想实验提出来也不错。作为一种观点。
对陈兴杰关于人口转让合法化的提法的看法,引出了w的生活形式的一个用法:我们可以总是就具体的问题讨论一种制度的安排,或习俗的改变。这里,观念,理念式的东西和这种经验的思考路径之间,具有某种长度的张力。处理的好,可以形成一种推免的效果。象双头机车,一个车头在前拉,另一个在后面推。
在w的理论之内,某种长度上就足够了。可以没有理念式的东西。
7
科学,探究的是造物主的思想,它作为自然现象如此这般的根据,服从客观的自然规律。它对于审视它的人,是客观的。不是我规定着它在必然律中遵循的自然法则。
而人类社会的社会生活的产生和理解,是基于我们人类如此这般地理解至今为止目前的生活形式的可能性(这并不妨碍我们的理解的进一步演变)。我们如此这般地使用语言(包括行动),把它们看作遵循规则的表达和实践。而规则总是处于某种规范性之下。区别在于:语境中领会到的生活形式,是我们人基于自身的设定(观念的,生活形式上领会到在现实社会生活中可诉求的对象);而对于科学揭示的自然法则,并非人的意志或诉求决定了它们之间如此这般。如果为大自然设想一个造物主,说它是设想而非事实,基于我们没有亲知它,它不是直接给出来的东西。那么,自然法则就归于造物主在造物时的如此这般的设定,自然界是它的游戏所造就的东西。科学探究就是对于神的探究,在探究神的创世纪这个事情时所遵循的规则。
人划入这个世界,还是不?人的智慧,作为主体的人,算不算神所造?
圣经把开智慧归于违反神的命令的偷吃禁果。这样看的话,人作为主体,就像神所说,那样的话,它们就和我们一样了。由此,开智慧,人作为主体,造就的就是神自身的东西。而一个东西不能造就自身。神可以从肉身造人,不可以造神。宗教解释,这里不是造,而是分有了神性,从而人成为主体。智慧是一种神性。
古希腊也说,智慧是唯一一种分享而不损害自身的东西。那么,主体性对于人是一种唤起。而不是被给予。肉身的人,作为材料性的东西,可以把自身置于质料所不分有的形式的统一之下,就是说,接受一种肉身的人(人作为客体)自身之外的东西——人作为主体——的统领之下。而使自身从作为客体的肉身进到作为主体的人。
8
语法,遵循规则,就是听其言观其行。把语言嵌入到生活形式中去。而生活形式是言行的综观的统一。
现实有着最晦暗晦涩的解释,如果仅仅从字面去理解的话。但是,现实中人都在日用,一个系统总是能达成其意图地运转,可以说一套做一套。说和做之间的分裂,语言腐败,这种情况下单从语言本身入手,和理解永远隔阂不及。但是日常世界如常,并没有发生失效的情况。这说明,语言游戏的理解并非基于字面展开。我们通过语言游戏,领会的却是其所要达成的或表达的遵循的规则。
表达方式和表达的内容(遵循的规则)之间,是根本不同的东西。它们之间就是符号和意义之间的那种关系。‘苹果’这个符号和苹果这东西,是现象上根本不同的东西,我们却用一个来意谓另一个。意谓本身就是对于语言的理解中,语言的语法。
在言行分裂的情况中,是一种无视真的情况。我们放弃了弗雷格的那种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而来的东西——涵义,以及句子意谓的真,真是逻辑。真是逻辑,这就是说,真也是某种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其涵义是思想的句子,而来的先天的东西——这就是真是逻辑:虽然真不是涵义而是意谓,但是真也是先天可诉求的东西。
我们一旦放弃了真,语言和行为之间就陷入一种幽暗的游戏。我们的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除了保留下来w所指出的生活形式作为理解语言游戏的语境,但是对于人类生活的生活形式的探索和边界的扩展,已变得不可能。
生活形式作为语言游戏所嵌入的整体的东西,它本身作为理解活动的文明文化和制度资源,在这种言行分裂的幽暗游戏中,极大地单调化。并且,生活形式之间,文明和制度之间,也还是具有富于逻辑性的程度的区别。逻辑护送自由的航程,是自由的制度保障。语言基于真的诉求和行为之间产生富于内在逻辑的联系。逻辑造就实践中行动的合目的性的能力,这为自由意志的实践提供出行动上的可能性来。
言行相悖,是一种虚伪。是w的语言游戏中极端的情况。w指出的,只是语言游戏对生活形式的嵌入,他并没有强调这种就语言游戏字面上的解释和行动中遵守规则之间对立的情况。他所典型的指出的,是一种彼此之间缺乏联系的情况,基于这种领会而达成裂痕之间的弥合——基于这种嵌入所搭起的桥梁:就像意谓在命名游戏中搭起的名称和事物之间的桥梁一样。这里,断裂之间的过渡没有步骤,只是指出需要联系的两个端点,指出它们之间的这么一种映射关系。
语言和行动,都在于指示遵循某种规则。遵循规则带来行动,相同的是,也带来语言游戏。语言游戏本身就可以看作一种行动,反过来也是一样,作为遵循规则的表达而言,行动也是一种言说。
言行相悖,虚伪的同时,在取消语言的表达功能。语言一旦放弃真的诉求,其意义就某种程度上取消了,变成轻飘飘的东西。如同不存在,not to be。
生活形式是语言的框架。但是,生活形式毕竟还是可说的,我们只是不说它而已,并非逻辑哲学论中的图示形式的不可说。
如果说,一旦我们把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综观形式的东西也体现到语言中来,那么这种语言也总是要基于对它理解的形式的基础。那么只好说,这种形式的基础,就是弗雷格的句子的分析,逻辑哲学论那样的东西。一个语言游戏的诸句子之间在自身之内已经包含着彼此之间的联系。
如果说这里也有生活形式的话,就如同弗雷格的概念文字的推理中也要找到一个生活形式,那么,就是诸如命名游戏的普遍形式,以及句子内的逻辑结构,句子之间的逻辑结构,这些普遍逻辑的东西,在任何一个语言游戏中都共有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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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的语境中,生活形式的东西,就是社会生活中的文化传统和制度的东西。如果凭空地,离开先有的传统和制度,使用自己想象出来的一套规则去综观语言游戏,那么,这往往不是在理解语言游戏。理论的创新中,会有这样的一步。但那也是基于先有的传统和制度再迈出的一步,而非凭空产生的一个规则。
类似的是,弗雷格的概念词的意谓一个概念。概念也具有一种惯有的用法。我们用有限的概念去描述或刻画无限的对象。名称意谓的对象,在弗雷格对于句子的真的关注里,还是一个x。它还是有待句子意谓真和概念词的惯有用法的条件之下受到谓述所刻画的东西。
弗雷格的对象几乎就是罗素的指称词组的语词表达式中的实体x,它为语词表达式的从句部分所刻画,甚至是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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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使用和理解中强调于表达遵循规则,这里的规则就是生活形式的东西,就是综观语言游戏的统一中形式的东西。和艺术,审美中想象力的运用比较,如此语言的语言游戏的使用和理解在于讲究表达一种套路,模式。而前者则是存在的造就,或者一种形式的创造。当然,这里的形式,弱化了其社会和公共的属性。首先,是一种没有现成选项不是在现成选项中作选择的领悟。可以把它看作生活形式的产生的肇端,它经过传播和辩论如同获得公共认同就会形成一种新的生活形式,或规则的东西。
或者说基于现象学的直观和语言的用法的领会的综合体。但是现象用作符号,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不同。前者自身就是现象中的东西,而其试图表达的意义的东西,基于一种本质的点触。因此,这里是一种象征的用法。
但是这里把象征也称为一种用法。它在广义上还是一种符号的东西。
一种规则就是一种生活形式的内容。作为语言游戏所嵌入的东西,规则就是语言被如何使用的语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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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句子。使用概念刻画对象。然后是语法。一个句子有其语法。基于某种语法来表达相应的意义。
刀子的种种用法。
语法是一个表达意义的单元之内的结构或形式的东西。在一个句子之内,语法就是概念对于对象的刻画或描述,或对象处于概念之下这种逻辑关系。在句子之间综观的语言游戏里,语法则是生活形式的东西,是对于规则的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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