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6日 星期三 天阴
“美食有时候就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作家车前子在他的《好吃》一书中如此写到。常言道:民以食为天。这正如他所说,人饿了,思饮食;吃得饱肚子了,就又想吃得好些。这是人之常情。加上我们历史上战乱频繁,灾荒连绵,而作为农业国家,自然条件却并不理想,日常饮食,便理所当然成了我们国人的一件大事。
从小生活在农村,对于山珍海味燕窝鱼翅之类的佳肴鲜味只是来自遥远的一种传说。餐桌上最常见的是青菜萝卜土豆和咸菜。那时候生活水平有限,加上劳作,每个人每餐都能吃上两大碗饭。青瓷的大碗,冒着热气的白色的饭粒,配上一撮母亲烧制的菜肴,鼻尖萦绕着那种质朴的人间烟火的香味,心里是满满的温馨。
随着生活足迹的改变,饮食起居也发生了变化。但每次回家,母亲总会让我们带回她亲手腌制的大白菜,或者腌萝卜,或者腌辣酱等等。在她眼里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美食。事实也的确如此,没有咸菜,她每餐吃饭都不香。
这也包括我的先生。除了过酒的菜需要新鲜亮堂的颜色,吃米饭却是必配一碟咸菜的。这“咸菜”是泛指,指一切腌制的蔬菜。“雪里蕻”便是其中之一。春盘雪里蕻,雷鼓雨前茶,这句诗出自清代历官刑部员外郎邵懿辰的笔下,原来在清代,雪里蕻已普遍种植,是人们的家常菜。“辰撒盐添水砂缸里,留吃三冬雪里蕻”,到了现代,腌制雪里蕻更是成了一件重要的农事。虽然娘家与我现在所住的城市,距离也不是很远,但在饮食习惯上还是有很多不同。我习惯吃熟食,雪里蕻炒冬笋肉丝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道菜,热锅里除了黄中带青的雪里蕻,嫩黄的笋片,淡粉的肉丝再放进几片青绿的蒜叶,冬天里,这样一盘热气腾腾的咸菜,足够温暖整个寒夜。而先生的口味,比较喜欢偏生食。他习惯将腌透的雪里蕻,放入雪白的碟子里,淋上少许麻油,就开吃了,那清脆的咯吱声像极了一个人在清晨或是傍晚的林中踩在深深的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透着植物清凉的气息和麻油的浓香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这两日,他经过堂哥家。堂哥家有一块大菜地,每年地里都会种上各种蔬菜,冬春季当然离不开青菜萝卜,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就十分让人心动。堂嫂特地从地里拔了一大袋子菜让他带回来。一回到家,他二话不说,便洗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大萝卜,开始腌制糖醋萝卜和酱油萝卜。糖醋萝卜是给女儿和我吃的,酱油萝卜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刀起刀落,一个大萝卜瞬间就被他四分五裂,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萝卜躺在盆子里,静静享受着糖醋和酱油的浸润,待过上两三天便可成为餐桌上一道爽口的菜了。
除了腌萝卜,先生也喜欢吃腌渍的娃娃菜。娃娃菜名副其实,一个个顶着青色的娃娃一样的大脑袋,白白胖胖的身子,圆圆滚滚。买来洗净切成片后,放在盆子里用适量盐腌渍一晚,第二天将它装洗净的瓶子里,再过两三天便可食用了。放在洁白如雪的盘子里,淋上些许麻油,拌上少量蚝油,也可以撒上一点味精,这样一盘色香味俱佳的菜无论是过米饭还是配稀粥,都是非常不错的佐料。
而自制的醉虾醉蟹苋菜汁蒸毛豆等等重口味的菜也都是先生的心头爱。而我喜欢吃的菜也有很多,只是有些菜如一首挥不去的乡愁,一缕看不见的炊烟,一脉从古流传至今的血液,久久萦绕在心头。
我是日记星球7801号星宝宝,这是我第4篇原创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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