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哈出一口白气。恍然一声感叹落在凉风里:嗨呀,北方冬天就这么来了。
伴随着白气,到处都是入冬的痕迹:院子里叶子落的很快,阿姨拿着长尾扫帚正在清理落叶;超市里排起长队了,大爷大妈在抢购白菜;公交站牌下的人从夏装换成秋装又换成厚皮衣和羽绒服,那个好看的短头发女孩戴了条墨绿色围巾。
我开始变得话很少,冬天让我变得木讷寡言。挽着朋友的胳膊埋着头走路,她突然说:你看,草坪上那圈落叶是不是很好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笑了一下,点点头。
那是一棵矮个子的景观树,在花园的最外层,靠近人行道,叶子全部黄了,金灿灿的绕着自己的枝干落了一地,像有人画了圆圈似的。
我想起7月份的时候每天上班经过的一条路,自行车道很宽,路边种了一排又大又粗的可能是杨树,我不大确定。那时候还是盛夏,树叶绿油油的,绿的让人觉得北京真好啊,树叶都绿的这么酷。
从某个路口拐进去有条小路,种了两排银杏树,取景拍下来的照片像假的,柏油路和银杏树真是绝配啊。我给邓可爱发了图片,她说秋天去看银杏啊。我讲,好啊,等你来。
秋天银杏叶黄了的时候,我已经不住在那里了。看银杏路的事便没人提起,本来也就没有合适的时间,两人一起去,就为了看看银杏,银杏没那么重要,不过两排树而已。我偶尔再回去见朋友,也不去那条路。再后来,也不去见朋友了,我总是把许多人和事看的很重,其实不用那么恳切的去相处,重要的人和事搁在那里就好了,搁在原处就是记忆里最好的部分。太恳切的去相处,反而会适得其反。
入了冬,有些东西就变了味儿。我完全没了朝气,起床的时候能闻见屋子里暖烘烘的热气,睡眼惺忪的洗漱搽脸,喝粥出门。好像灵魂已经冬眠了,肉体还在强撑着去完成一系列动作,为了生存。
倦意一天重似一天的时候,我悄悄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在入冬那刻罢工,什么也不干,让工作都见鬼去吧。发完誓,才又有了精神去冒险生存。
作为这个世界偶然的一部分,为了世界的运转成为无关紧要的螺丝钉。我很幸运作为一份礼物入了世,不过若是可以选择,我宁可生成一块石头,旁观世人。
入冬后,人就疲惫的像条跑了很多路的狗,睡觉才是终极理想。换季生病总是避免不了,从七点多睡到不久前,被渴醒,头还晕,肚子也很饿。
喝完水,再躺回床上,免不了矫情的要思考一番人生。入冬是矫情者的恶化药,我只能这么说。但一觉醒来,我还是很乐观的,因为记性差啊。
2017-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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