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车水马龙灯火通明,整日忙忙碌碌,稍有懈怠就被社会抛至脑后。紫禁城红墙琉璃瓦圈起四方的天,入夜便阴风细语诉着宫怨。实在是个无趣的地儿。
泠媂活在这样一个地方,不知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孽。
她父母操劳半生,为这一家搏得如此生活,实属不易。自幼对她严加管教,不许有欺诈偷盗,不许有所欲求,凡事皆要他们主动施与才可。
如此想来,她这样的性子,也不是毫无来由。
此刻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眼前只有白花花一片空荡,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多想。
大学第三年才刚开始,便要撑不住了。
回想过去的二十年,她从父母那学到许多,现在想想学得最精的,便是笑,是最有用的,时时刻刻都有用。
在旁人眼里,她一直是个心大的乐天派,她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眉眼里常带着笑,凡事不多纠结,懂放弃,日子总舒心得很。
从前常有人问她为什么笑,她的回答一般无二,“想笑便笑了,没什么理由。”慢慢便成了习惯,不论当着什么人,不论遇见什么事,只要她想,便都能绽出笑容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今年六月时,她在回家路上偶遇一位腿脚不便的男子,又被问起脸上笑的原因,依旧是答不上来的。他问她是否有什么好事,又问听的歌是否好听。她答了是,说有许多好事,歌也很好听。只是一那人送走,她转过身便泣不成声。
大概是从那时起,她渐渐明白了自己的问题。
那几日,她心里愈发不痛快,盯着备注了“别问”的聊天框,想找人诉说的心情也愈发控制不住。
这是她第一次跟旁人客观陈述症状,说完了还要自嘲一句矫情,生怕屏幕对面的人厌烦了自己,可正巧对面的人有同感,末了说了句,“花了钱就不矫情了。”实是戳心。
如此,第一次求救,算是徒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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