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大小海战有80余次,但大清海军史料中,却找不到一幅军用海图,找不到一幅记录和总结战况的海战地图,世间仅留下一批虚假战报,如《福州捷报》、《长岛摧沉图》、《丁军门朝鲜恢复图》、《丰岛大捷图》……而同样作为北洋水师一员参加黄海海战的镇远舰副舰长“洋员”菲里奥·诺顿·马吉芬(Philo Norton McGiffin1860-1897),却为“中方”写出真正的海战报告。这位美国人在黄海大战中身负重伤,战后回美国养伤,他在“右眼视神经损伤,耳鼓膜损伤,肋部、臀部受伤,仍有残留碎片”的情况下,用仅存的一只眼睛,在医院里写出了一份万言战报,并配有一幅《1894年9月17日12时30分清日黄海对阵图》,这是马吉芬为“中方”留下唯一的黄海海战图。这份重要的战报发表于1895年8月出版的《世纪》杂志上,同时,还特别配发了“现代海权理论之父”马汉的《评鸭绿江外的海战》一文。
再看英国海军,这方面的工作更是全面细腻,不列颠图书馆就曾出版了两大本英军在亚洲的海战图目录《情报解密(1800—1880)》和《帝国的地图(1882—1905)》,书中收录了英军入侵亚洲各国的2000多幅军事地图目录。
《1841年1月、2月英军攻打穿鼻大角威远炮台》记录了两个月来英军的进攻路线与战况,既有1月7日的穿鼻洋海战,也有2月26日虎门海战。图为英国海军部1481年绘制,现藏大英图书馆。
这种海战图的对比,反映出西方在世界地理方面、大航海方面和海战方面的传统与素质远远超越了大清,中国的其它王朝也缺少这种传统与素质。大清军队船坚炮利时,仍缺少地理课,缺少地图或海图这一课。一连串的外来侵略和不断的败仗,令大清痛感旧式军队的陈腐与无能,决定建立现代新军。1906年清廷在保定创办了北洋军官学堂,仿照日本军校的教学模式授课,部分教材直接选取日军教材,其中就有一部《兵要地理》。这部日本人写的书中刊有众多关于中国的航线图与海岸图等多种军事地图,如《胶州湾图》、《大沽附近一般图》等等,可见日军为侵华所做的地理功课多么扎实。鉴于血的教训,民国军事教育中,加入了地理教育和海洋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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