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九七六年九月的某一天。
高中毕业的我已经回村打坷垃四年了。其时的我,正跟随着大队的修渠专业队,在万安山上修建引水上山的大水渠。
这天,大家都集中在山坡的一块空旷的场地举行盛大的追悼会呢。会台前摆放着一排花圈,悬着低垂的挽幛,两旁的树上架着两个大喇叭。
衰乐低回,气氛肃穆。全公社几百个社员黑压压的一大片,都胸佩白花,低头垂手而立。
扩音器里刚把长长的悼词念完,主持人就宣布默哀三分钟。“默哀毕。”他紧接着又宣布“三鞠躬。”然后,就没了声音。我和许多社员一道,赶虔诚地朝主席台上的遗象连鞠了三个躬。这才稍微抬起头来,喇叭里又传出主持人的声音:“一鞠躬。”我们赶忙又低下头来。接着又听他道:“二鞠躬。”我们又把腰弯了一些。“三鞠躬。”我们又把腰低得不能再低了。最后听到“礼毕”,我们才直起腰来。
唉,是怪主持人讲话来大喘气呢,还是怪我们老土,没经过大场面,把“三鞠躬”搞成了“六鞠躬”。在庄严肃穆的场合搞了这么个大乌龙,也真是的!
事隔多年,如今我还时不时地想起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三鞠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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