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自杀的人,曾经都有理由活下去
那年我25岁。
我居住的小镇,在中国的最北端,这里一年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冬天积雪漫过屋顶,天地一片素白。整个小镇像一头被剃光骨头的野兽,深深浅浅的巷子依次向两边排开,错落有致的架在野兽的脊骨上。寒风中透着腾腾的肃杀之气,间或冒出雪地的烟囱,吞吐着野兽残存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口怨气。
我们这里的人,喜欢冰钓。但这不是爱好,而是谋生手段。冬天的湖冰面三尺多厚,人们用凿子穿破坚冰,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有时还能看到不及逃离被冻在冰层里的大鱼,鱼有半人高,四散在倒映着蓝天的湖面上。温暖的湖水和肥美的河鱼都是大自然的恩赐。等到日头西落,大家便带着渔具和一天的劳动成果归家,冰面上只留下层层叠叠的洞,在夜色中张着大口,吞噬着过往的生命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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