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拍
(一)
写作营推出了“死亡觉察”模块的书写系列,群友们认真听话孜孜不倦地书写着,分享着,交流着。
那些堆积在案的文字逐一摆在眼前,仔细阅之,原本面貌狰狞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愿靠近的死亡百态,竟如夜星灿烂万般闪现:
有激昂的战斗,有冰冷的观望;
有深邃的奥义,有无知的冲动;
有怯懦的逃避,还有理智的面对;
有深情的回望,更有勇敢的前行。
总之,大家笔下的死亡觉察各不一样,却都关乎死亡。
果如罗曼·罗兰所说:“人生就是一连串的死亡与复活。”
而真正的勇士,都是敢于向死而生的智者。
(二)
三天过去了,我迟迟未动笔。
原因很简单,没有思考过,别说深度思考了,就连极浅层面的思考都谈不上,没有思考自然不敢下笔。
所以,每次看到写友们关于死亡或深奥或直白的书写时,我很是羡慕。
尤其是对那些能透过死亡看穿生命真相看透六世轮回的、带着某种人力不可预知的神秘莫测的死亡觉察的文字,更是钦佩不已,能写出这些文字的人,该是多么的通透与豁达。
我不行,面对死亡,做不到通透与豁达,更不是勇士或智者,只会一味由情绪任性宣泄。
(三)
一个月前一场车祸带走了相知相伴多年的好友,一并离去的,还有她年仅9岁的女儿。
初闻噩耗,我放声大哭;
及至深夜,一个人躺在床上涕泪横流;
第二天在办公室,依然是哭着想想着哭;
追悼会上,又是一番悲哭追思。
“你让我以如此软弱的姿态直面死别,我却,除了这无用的眼泪,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将苦痛的文字连同无用的眼泪,一起发到了她的微信,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再也收不到她的回复。
直到那一缕青烟飘渺而去,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我才慢慢收笼了这几日所流的眼泪,凝成了一汪思念之泉,尘封闭盖,不再触碰。
(四)
西塞罗说“死亡并不是生命的毁灭,而是换个地方。”
这分明就是胡说,我愤愤地想。
那段时间,我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觉悟到的就是生命的毁灭,这毁灭又毁灭了借由生命本体所承载的一切希望、期待和未来。
我惧怕死亡,我更痛恨死亡,在真实的死亡面前,我的懦弱胆小不堪一击,我的脆弱被生生地裸露在了平日里从未曾涉足的空间。
此时谁要给我说“她没有死,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我肯定会秒秒钟狠怼回去,她没有死,那你把她给我叫醒啊,你为什么叫不醒她呢?
别给我说那么深奥的大道理,我不想听也不愿听,我只想确定,她,还在吗?
懦弱,让我变的胡搅蛮缠。
(五)
该是在几日昏昏沉沉懵懵懂懂之后才稍清醒一些,我决定刻意训练自己,控制思绪不去细想,更不允许沉浸其中。
于是,那伤痛之泉仅是尘封还不够,又被我强行凭空拉下一块黑色的帷幕遮的严严实实,再不踏足。
时至今日,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时刻警惕,丝毫不敢让思绪探头探脑的折返回去靠近那帷幕,更别说掀起帷幕揭开封盖将伤痛暴露于外,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心知,在直面死亡的结局时,我是个懦弱的逃兵,我总觉得她像往常一样出差了,只不过这次时间有点长,我需要等待,她会回来的。
“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
我依然胡搅蛮缠的罔顾事实无理取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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