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敏,其实我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瞥过他的名字一眼,比我们的字母表还长。他来自乌兹别克斯坦,身高近一米九,看面孔像华人。
乌敏是肺炎刚流行的时候来的,和一个狮城华人老伯住一起。大约刚过一年,那位老伯病了,医院人满为患,社区又应付不过来,老伯居家隔离,乌敏也接到通知居家隔离,而他们只有一个卫生间。
大个子乌敏很恐惧,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感染的经历,都有一点恐惧心理。乌敏独自一人在外,不像我们一个实验室几个来自国内的,见面都亲,他又不能把压力转嫁给娇妻幼子,只好向我们求救。
乌敏不会点外卖,最初隔离连饭都没得吃了,豪哥买了食物药品和必需品放在门外,几个人在网上教会了他点外卖。
安全出笼后,他很高兴地来上班,和我们打一圈招呼,因为我们还有几个人占用了别人的实验室,他开心地一边走一边扭着舞步从一边到另一边向我们展示他的健康和快乐,真心的欢乐,大个子的童心和脆弱在那时候毫不掩饰,让我们十分喜欢他。
乌敏的助手是个小丫头,瘦瘦弱弱的,体态轻盈,说话十分轻柔。乌敏跟她就有着比较萌的身高差、体态差等等,一起的时候看着还蛮有趣的。
有一次,乌敏在公共区域教那个助手什么东西,隔壁的李经过忍住笑然后遇见我,叫我去看看,说乌敏在那里扭麻花。
助手站在台子前,感觉那个台子高度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对于乌敏来说就矮了,他趴台子上,腿又太长了,只好把腰以下部分扭了几扭,可不像扭麻花。
虚惊一场后,狮城边境放开了,他的家园也可自由出入了,乌敏定了回家的机票。
要回家的前几周,乌敏有点妖娆了。
他经常从我们实验室扭着穿到我们所在的另一个实验室来,轮着手臂,踏着舞步来告诉我们他还有几天就要回家了,幸福溢于言表。
快回家的前那个周五,他又扭着舞步告诉我,那天是他们结婚纪念日。我说你怎么不早点回家,他说那是他能够订到的最早的机票。
他说他结婚十二年了,孩子一男一女,分别是十岁和八岁,可爱的孩子,他很想念他们。我却忘了要求看看照片。
他问我孩子多大了,几时过来的,问孩子当初申请入学情况和我们申请准证情况。
回来后不久,乌敏叫我帮他找房子,围绕国大就可以,但围绕国大近一点的都公寓,房价高,我们国内来的几个都住稍稍远一点,单间也在一千刀,带卫生间的更高。
乌敏说他期望价格在八百,金文泰商厦附近都可以,终于在网上看见了一个华人出租的单间,条件是不煮,乌敏说可以,他平时在国大校园内吃,价廉物美。
乌敏就搬家了。
年底的时候,他又跟我说,再帮他想想办法,老婆要来,住大概半个月,房东不同意,住饭店太贵,外面又不给租短期的房子,让找个短期的双人房,他们还准备在周边玩个把月。
他一边幸福地跳舞一边又发愁着住处。我答应帮他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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