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家,外甥女就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心疼:姨,我把小米给你送过去吧,要不看着它那可伶样,我受不了。
我刚从姐姐家出来有十几分钟,来的时候小米追到我楼下,又跟着车子跑了一阵,最后被差点让它拽倒的外甥女使劲拉住。外甥女说刚才我走远后,小米又往家跑,可能是以为我回家了吧。到家没有看到我就又想出门,见出不去就站在门后,竖着耳朵听楼道里的动静,有脚步声就赶紧向门口走一步,听到不是我的脚步失望地转过身,走几步又回去静静地站在那里听。
能够想象得出小米竖着耳朵,站在门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门缝的模样,像一个被母亲送到亲戚家的孩子,想妈想回家却回不去。无奈自己明早五点就得回省城,让它来我这儿姐姐还得早起过来接它,所以就拒绝了外甥女的请求。
想来自己和小米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姐姐和外甥女把它从小养大,我和它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合一块也就十几天,为什么我每次回去它都那么兴奋的不知怎么好,扑、抱、舔、撒欢打滚,当然还有从小就有以为它大了能改却没能改的坏毛病:一激动就尿尿。尿完一打滚又滚自己一身。
每次在车站外甥女看到小米对我的那个亲热样,回去跟刚下班的姐姐学舌又加了点水分。分析大师姐姐分析,那是因为小米在我家里长大的缘故。小米刚抱来不久就到了送暖的季节,在农村的父母搬到了姐姐家,我家里一直没人,姐姐一家就带了小米和小乌龟在我家里过冬。那时正是小米的生长期,几个月从一个小绒球长成了几十斤重的大汪。据姐姐说,那时候每次去自己家,小米就像是在亲戚家做客,去阳台上喝水也怯怯地贴着墙根,眼睛盯着父亲手中的痒痒挠,一副伸不开腰的模样。等到了我家就撒起了欢,蹦沙发上床,在澡盆打滚,到阳台的花盆里刨土,怎么打都不管事,一副在自己家无拘无束的样子。
姐姐分析的很对,小米聪明,通人性,能听明白给它的指令,也能看出人脸色的好坏,有着超强的模仿能力和同人一样的情感。
那还是在春天的时候,姐姐发现小米每次喝水,总是把两只前爪伸进水盆里,有时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就像上班的人被要求打卡一样,喝完水把前爪伸进水中,随即就拿了出来,就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姐大师分析,小米的这个行为是看到姐她娘儿俩晚上洗脚的缘故。主人的面前有一盆水的时候,两只脚就会伸进水盆,所以它也得这样,就像人在客厅坐沙发,一进卧室喜欢上床一样,它也跟着坐沙发上床,撵下来再跳上去,跟主人学,主人怎样它就怎样。
我一个月回家一次,外甥女把我送回去顺便把小米留下,小米就同我一样,觉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所以它每次见到我,就知道有机会回家了,其心情同我一样,兴奋、激动,甚至于欣喜若狂。
像浮萍一样在外面漂泊,每个月都盼着回家的那两天,想到还有一个小米也在盼望着和我一起回家,心里有些宽慰,也有些暖意。
早上出去闲逛,路上看到一个骑电动车的小伙子,车把上一条紧绷的绳子另一头衔在一条金毛汪的嘴里,从嘴里到脖子上的一段绳子松松地垂着。我不禁哑然失笑,聪明的汪,这样叼着绳子,就不会因为主人车子的忽快忽慢而使自己受勒,牵着自己遛,我家小米也喜欢这样。
渗透到骨子里的老家情结,汪和人一样,少年时代的记忆是深刻的,永久的,更是美好的。想起毛阿敏的经典老歌《绿叶对根的情谊》,下个月回家,一定唱给小米听。
想象着那个小米,头两句或许会眨巴着小眼认真地听,再后面准会又蹦又跳地往你的身上扑来,上演它的狗乱大戏,一时半会又难以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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