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只是在戛纳电影节的获奖名单中捕获到此片,网上找了很久一直没发现有资源,原则上它也是这次北京电影节我计划内的唯一一部片子,后来才了解到它也被提名了当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还没看就觉得已经值回票价了。
那个叫阿历克谢的十二岁俄罗斯小男生,虽然笔墨不多,却串起了整个影片的剧情。阿历克谢其实就是Alex的俄文版,至少我是这么以为,叫这个名字的人,总有些跟别人不一样的想法或做法。他的出生仿佛就是一个错误,父母当时结婚的理由更像是对现实的妥协,母亲只是为了摆脱神经质一般的外祖母,而父亲也单纯是因为搞大了母亲的肚子而他迫于公司老板变态的心理需求急于组建家庭,二人之间十二年来无爱可诉,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出售房产离婚。
阿历克谢所在的家庭条件不差,虽然我对俄罗斯知之甚少,但从剧情推测,应该也算有体面工作有房有车的中产阶级家庭,然而处在叛逆期的他,和父母的交流很不顺畅。父母相互推脱,都并没有把即将离婚的情况告诉他,然而小孩多半从父母每次见面就大吵大闹的对话以及长期分居的对峙中悟出一二。不过作为一个毫无独立经济能力的未成年人,遇到这种时候也是无能为力,只好偷偷躲在门后哭泣。
跟国内离婚抢着要儿子的抚养权截然相反的是,这对俄罗斯夫妇完全不想阿历克谢以后跟着他们。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在外面不知道同时有多少个女人,想离婚是因为最近又搞大了另一位纯情无知少女的肚子。母亲则傍上了离异的富商,两人男才女貌情投意合,怎么看怎么般配。两人各怀鬼胎,都不想多一个整天顶撞自己的拖油瓶,至于外祖母更是奇葩,简直无法交流,更别说抚养阿历克谢了。聪慧如他,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全世界都很好,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阿历克谢不但是多余的,还是孤独的。他在片中几乎没有熟识的同龄人,只有一位名字我都记不住的小伙伴,两人偶尔一同在所谓的秘密基地玩耍,尽管那是某栋废弃大楼的地下室。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代表孤独的阿历克谢,无疑是那条醒目的警戒线,开篇它被阿历克谢在一个大雪初融乍暖还寒阳光明媚的下午放学的路上捡到后把玩了半天扔到了河边的树上的,经过了约莫一年到结尾它依旧摇曳在树枝间,仿佛片中各种纷争纠结迷离疑惑绝望悲痛都没有发生过。
片子的色调总体偏暗,大篇幅的清晨黄昏乃至深夜的超暗光环境,尽管男一男二女一女二都有全果出镜的片段,投到大屏幕之后却只能依稀看到轮廓,导演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这样的画面看不太出来颜色,到处都是死灰的一片,给人一种无比压抑却无法宣泄的错觉,就算平时极度唯美的飘雪场景,都因为众人着急寻找失踪的小孩而变得异常沉重。影片去到高潮,几乎大家都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停尸房里遗体上红得扎眼的血色,终于把所有人拉回现实,从而得到解脱。
解脱好,解脱真好,解脱了之后一切都变得比之前好了。房子开始装修,毋庸置疑它已经被卖掉了,两人如愿离婚。然而世间万物总有它既定的法则,一年过去,街边电灯柱上寻人启事里阿历克谢的头像还清晰如昨,而他的父母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美好生活。渣男的小女儿已经出生,他却依旧只关心自己的饭碗,对家人同样毫不耐烦;情妇换了手机,还是一样的沉迷社交网络,室外漫天飘雪,她在院子里用跑步机跑步,目光呆滞,还是一副无爱可诉的冷漠表情。所以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一起或不在一起,只要你是奇葩,结果都差不多,懒人就别折腾了,就像大师说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PS:影片里出现了三款手机,富商和情妇用苹果,中产渣男用三星,平民志愿者协调员用索尼,没准索尼还是植入广告,看得小爷心里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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