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小万,零一年出生,是新世纪的同龄人。刚刚参加完中考,初中生活画上句号。为了完成写作任务,再次将他拉来充当主角。
(一)秃小子
小万出生时,医生在我肚皮上拉了个大口子。虽说注射了麻药,对于手术台上医生的动作和对话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记得当时医生刚从层层拉开的口子中看到他,还没往外拿的时候,就颇为吃惊地叫了一声:嗬,是个小秃小子!
我记得自己在手术室只听到了他小猫似的哭声,却没看到他的样子。初次见他是回到病房之后,医生将这个瘦瘦的小孩儿放在我胸口上,他的手指抓着挠,像小爪子似的这一把那一把的挠着,似乎想找到个抓手,好稳定下来。那时候的我痛的没精神看他,只感觉这小孩儿转着头到处乱撞。姑姐说这是找奶头儿呢!
过了两天,我能扶着床走两步的时候,才仔仔细细打量起他的样子。红红的小脸儿只有一巴掌大,脑门还净是褶子,眼睛一直看不见,因为总是闭着,睡觉时自不必说,醒了也是闭着眼哭,等吃饱了又闭着眼继续睡。看着隔壁床那娃的大黑眼睛,我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拨弄他闭得紧紧的上下眼皮,想看看这小崽儿到底是有多大眼睛。可我扒拉半天也没看清楚。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我们的头发,这么说太不实事求是了,准确说,我这娃没头发(真心不想这么写,可我不能撒谎对吗?)。当时这娃的脸上和头上长着一样的白色绒毛儿,稀稀疏疏的倒是不短。所以我根本无法判断这家伙的发际线在哪里,头皮上那些究竟是头发还是汗毛儿?我常常皱着眉苦苦思索。说来也怪我,怀孕时就是不吃核桃,本来是吃的,可就是怀孕时膈应的不行,带去给我吃的核桃仁,全都便宜那帮馋嘴的同事了。
一天下午,病房里来了个推销制作胎毛笔的。说是可以用胎发给孩子做个胎毛笔,做纪念。当她看到我这娃时,转身就出去了,临走还自言自语:这个,出了满月也不够做呀!
出院回到家后,我也常望着娃的秃头发愁,这不长毛儿可咋好。婆婆在娃满月之后给他剃了个名副其实的秃瓢儿,连汗毛儿也没有了。她的理论是,越是剃的勤越是长得快,跟男人胡子越刮越密是一个道理。我没意见,那就刮吧!
结果我们这发型一只保持到上小学,剃了那么多年,儿子的头发还是又细又黄,数量还少,我这一想起自己怀孕时的劣迹就后悔不已。
上小学之后,小万的头发变成了三毫五毫,可依然挡不住别人管他叫“万没毛儿”,还摸着他那近似光头说,这和尚法号“智障大师”。
好在小万足够强大,被嘲笑了那么久,倒也不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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