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慢慢降临。我快速跟着三姐匆匆的脚步,听着路两边玉米叶子被风吹动的哗哗声响,冒着细细的雨丝,径直向村东的花生地走去。
约走了十多分钟的村间土路,我和三姐拐到了我们生产队的田地。到了自家花生地前,三姐把编织袋里的化肥倒进洗脸盆里,然后端着盆子快速地匀撒起来。不一会儿,她撒完了整块的半亩地,也撒完了带来的尿素(化肥的一种),对我说道:“走,我们回家!”
三姐高中毕业后回家务了农。这时的农村刚刚实行了责任田承包到户,由于我家里父亲在外上班母亲操持家务,大姐二姐已立业成家,我和哥哥年幼要上学读书,农活(约7亩田地)的重担压在了三姐肩上。耕地、播种、间苗、浇灌,还要锄茬锄草、施肥、收割,用的工具是铁锹、镰刀和排子车。
上小学的我现在放暑假了,我很高兴。每天自己除了跟小伙伴玩耍以外,就是跟着三姐去田地里帮忙了。其实,我这么大的小孩子到田间帮不了三姐的大忙,只是农村的孩子大都是这样,田地里体力活劳作缺劳力,跟随大人学着干点儿,农活就会减少一点儿。比如,三姐背着喷雾器往棉花棵叶子上喷药液,喷雾器需充气了,她放下来我就上前给喷雾器打气。
一天上午,天气很热,我跟着三姐去打掰棉花叉。由于我不识花叉,开始的时候,三姐让我站在她行列的旁边打结一垄,根据她的指挥我进行施掰。这样弄了一阵子,我感到很无趣。天上的太阳正火辣辣地照着我,好像在说,看你还能待多久。我真的很热很烦躁感到待不下去了,于是就走到地头玩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三姐对我说:“你再打两垄,打掰完你就回去。”我说:“好的。”
我飞快地干起来。随着“咔嚓咔嚓”声音,地上顺着我走过的地方很快留下了一些棉花棵枝条。我很快地掰完了两垄:“姐,我打掰完了!”我说完就准备回家,三姐向我刚打掰过的棉花棵看了一眼,这一看,三姐不由得用怀疑的口气迟缓有力地说道:“二弟是否打掰错了?”虽然她的声音不很大,但我吃了一惊。接着她快步走到我干过的棉花棵跟前仔细观看:“可不是嘛,真打掰错了,你掰掉的是棉花花蕾,这可咋办呀?”听到三姐的话我傻了,看着一棵棵光秃秃没有花蕾的棉花不知如何是好。三姐很是难过,但没有再说我什么,只是一声不响的往家里走,我远远的跟在她身后,感到自己咋就能做成这样。
每天,三姐总会出现在田间地头。她一个人就把我们家的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到收获的季节,我们全家人一起出动,顶着难熬的酷暑天气辛勤劳作,干活进度从来没有落在别人家的后面,收成同样不落后于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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