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五的下午,又和大学同学在微信上侥幸勾搭上。他发来一段自己在抖音上录得小视频,我仔细观摩,这还是大学得哪个马俊,只是音色更加饱满,气流更有感染力,语调更加舒展从容。
是的,他是语文老师,是一位有十四年教学经验,曾荣获无数奖项得优秀教师。所以,声音就是他的专业。
于是,顺便打开他的抖音,听了几段他弹唱的歌曲,仍然是大学宿舍里唱过的歌曲,十几年前宿舍里熟悉的声音。只是,他的爱好依旧,我的爱好早已消失殆尽。
曾经,我们同在一个宿舍。他弹吉他,我吹笛子,我们曾一起谱写了大学时光里的光辉岁月。然而,他的吉他可以伴他天涯海角,快乐悲伤,平凡寂寞和荣辱与共。我的笛子在毕业后的两三年已经绝响人间,此后断断续续的辗转到家乡,而终究废弃为孩子玩具桌的座上宾。
大学里除了笛子,还爱好街舞,早年甚至喜欢绘画和书法,或许还有,而终究随着人间烟火迁徙而灰飞烟灭。我的爱好啊,我的爱,全部枯竭!
每每提到爱好,我总觉得自己还残存那么一点矫情,作为一个在生命线上挣扎的人,我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爱好这样的词语。也正如人们嘲笑的哪样,我是一个不配有理想的人,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空想,都是妄想,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脱离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即便如此,这一次,在写作上,我决不退让。我要坦然的用我手,以我心书写这平庸的,几近绝望的干瘪的生活。或者说,我的空想已经成为平庸生活的唯一。它是我生命呼吸的孔,它是我行尸走肉的骨。我必须以我平庸的生命来磨砺这支粗造的笔。
似乎,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也几乎不能继续压缩生命的密度了。小时候的绘画梦,在初中已经扔了,初中时候的演员梦,在高中时候就扔了。高中的时候的作家梦,上大学就扔了,大学时候的笛子,街舞艺术梦,还没等走出大学校园,就早早的收拾起破碎的心。
我要生存,我要挣钱,我要出人头地;我要买车,我要买房,我要养家糊口。我要轻装上阵,坚持跑了五六年的步,我扔了,曾经那样喜爱的歌曲,电影,游戏,我扔了。别人在耍抖音微博,我曾经向往过,我仍然扔了。
我现在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跨出家门口,做出五个最简单的拉伸动作;我现在所有业余的兴趣,仅存拿起愤怒的,激动的,无奈的,感恩的笔来记录起平庸生活的点滴,这就是我的色彩。这是我唯一可以看到光亮的点。这是我这双曾经贴下数十年手机膜的指头的宿命,此时此刻只能在键盘上敲打灵魂的音符,生命的悲歌!
当我在羡慕别人坚守兴趣的时候,我只会看到自己数十年浑浑噩噩度日的敷衍。所以,在生命的今日,生活归还我以平庸和对一切兴趣的剥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指尖里曾经流逝的似水年华在今日,我的指尖里会继续流淌。但,我看到的是一个平庸者的春天,春天里有我所希冀的一起希望。
平庸者,当以梦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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