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塞到要爆炸的书包里,还不忘装上一本书,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只是随手一装,聊以慰藉而已。
因为冷饿交加而没了所有情绪,我茫然的看着那些围住工作人员找麻烦的同机乘客,除了给身边这位“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杭州姑娘递上一包纸,好像别无他法。
于是我默默打开了书。
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又说,只读万卷书会变成呆子,只行万里路会变成浪子。那我情愿是后者。
我喜欢用嗅觉与一个城市打交道。就像家乡的空气是直窜进鼻子里的干裂,北京的空气里满是氟氯昂的味道,而重庆的空气里有一种慵懒的江湖气。
踏出舱门,重庆绵密的小雨以慷慨的姿态拥抱了我这个疲惫不堪的外乡人,一个冷颤,周身的仆仆风尘瞬间被融化。
听司机师傅操着一口重庆话拦生意,我莫名觉得开心。我喜欢每一个城市的原住声音,听本地人说着方言,大概猜着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才是最接近这个城市的灵魂了吧。
见到闺蜜已是清明小长假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半,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宾馆的床上,向家人朋友一一报过平安,还没来及遗憾一天的荒废就睡着了。
我对于旅行的要求极低,让我喜欢一个城市也很容易,要么因为食物,要么因为人情,要么因为一方美景。
没有乍见之欢,重庆是为数不多我初次来过就不喜欢的城市。
站在重庆大剧院前的广场上,明明肉眼可见的朝天门码头近在咫尺,只因为在嘉陵江对岸而偏要走上个几公里不可;走过解放碑,明明前一秒还如履平地,探个头出去就如履薄冰了。整个城市和当地人都浸渍在一种随意和慵懒当中,寸土寸金的地段七七八八摆着机麻;出了地铁站,左边是繁华和声色犬马,右边是土坑和挖机塔吊;再高的CBD下面也有席地而坐的人,掏出扑克牌就能耍上一天;打车要看司机师傅心情,所以就有了半夜1点还回不去宾馆的我们。
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挡我照片打卡所有想去的景点,所以有了这张清新脱俗的洪崖洞。
再也看不到两江交汇了——重庆瞎××记与其说世界很大想出去看看,不如说是心太小,只装下了一个你,所以要出去散散心。旅行是疗愈佳法,倒不是在旅途上一切无关这个人的事都成了心头的麻沸散。因为跳出了所有关于这个人的圈子,我成了旁观者来审视和思考。
合上书,火车恰好暂停在合川,眼睛和心都一样酸涩。不知是不是有故事的人,看什么都像是照镜子。
“我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抖;可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里装了怀表,你对它紧绷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耐心地为你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嘀嗒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非你,非他,都无法懂得。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武林外传》里郭芙蓉说过,就像是把心丢尽不放油的锅里来回煎。对,就是这种感觉。
从前一直以为,爱情是两个人互动的你侬我侬,在勇气被无限释放后,喜欢并追求一个人成了最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喜欢你,就像你妈打你,什么都是理由。而陌生女人却是以近乎决绝的爱情观将暗恋进行到底,掏空一切感情去给那个男人。精神上的忠贞远比肉体上的背叛艰难,不是没有人爱她,只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最后,她还是死了。失去了再见的机会和继续爱他的权利,与你而言,是解脱。与我而言,多残忍。我霎时明白,再没有什么要比你能够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更重要的。无需顾及你的悲喜,也无关乎情爱,除生死以外,都是你围城中的莺莺燕燕了。从前是想象与你在一起的样子,此后是想象不喜欢你的样子。
我体会不到重庆有多“重庆”,外乡人似乎永远融不进他们的“九宫格”。要第二次去重庆?不存在的。并不是这个城市不够魅力,只是它与我这个恐高又极具仪式感的人八字不合,而且我把东西落在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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