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西藏,喜欢阿里无人区。因为我极度热爱那种荒凉的感觉,这更容易让我感觉到自己还炙热的活着。
曾经自驾318的时候,路遇雪崩,有四个年轻人因此失去了鲜活的生命,而我侥幸逃过一劫。之前在林芝的时候历了桃花节,我觉得是它帮我挡了那一难。
在那途中一直都在穿越不停起伏的高原和山峦,五千多米的高海拔,我因缺氧而头痛无比。有好几次觉得马上就会在冰雪覆盖的崎岖道路上直接摔下去。
先是花了六个小时只开了23公里,之后很多进藏的车又堵在大雪纷飞的悬崖边,毫无进展。
后面的车主下来找我聊天,我告诉他,这地方让我想起新疆和吉尔吉斯斯坦接壤的边境地区。
“你去过那里吗?”
“去过,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那是几年前的夏天,我一个人去旅行。我的车在路上抛锚了,当时天色已晚,我不得不困守在车上,等待天明以后有人来救援。
清晨时分,我终于拦住了一辆越野车,车上那女孩跳下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2022年中国就要举办冬奥会了。”
我愣在那儿,感到特穿越,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回了一句,“是啊!”
女孩儿叫南风,名字还挺好听。她带上了我后,我们一路玩的很开心,彼此还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
当夕阳开始出现的时候,她伤感的对我说明天就要去吉尔吉斯斯坦了。
我看了她好久,对她说,“我想让你留下来,你对我说你要出境了,可你又说觉得自己会在旅途中死去。我听了心里很难过。我想让你觉得世界温暖,想让你喝着一碗热汤也会觉得幸福。”
她听完后沉默,然后说,“过来。”语气坚决。她把我的身体拉入她的怀抱,温暖滋长,我听到她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叹息。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大理,我带她去我朋友家喝他用几个小时熬好的热汤,我看到她在喝的时候,眼里滚烫的热泪滚落到了滚烫的浓汤里,然后我听到了她对我说,
“林林,我觉得的我现在好幸福。”
刚到大理的那晚下大雨,还打雷。我迷蒙中感觉有人敲门,开门后,南说,“我能进来和你一起睡吗?我特别怕打雷。”
躺在床上,两个人都睡不着了,“要不,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她把我的书丢在一边,期待的看着我。
“小时候?你想听什么?”
“有趣的事吧,就那种特傻的。我想看看你的童年。”她把双手垫在脑后,看着房顶天窗外紫色的闪电伴随雷声响彻天际。
我忽然明白,她大概是因为父母不爱她的关系,童年过得痛苦又苍白,少了很多孩童本该有的欢乐,所以,现在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自己没有得到过,却还是想要看一看别人手里的糖果。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她性格中的桀骜不驯,这桀骜不驯令她的生活充满了强烈的戏剧性,她曾说过,我这个人,自过杀,卧过轨,沙漠里边废过腿。我就TM不是个好孩子。
也许正是这一点使她与众不同。这个世界很奇怪,奇怪的动物被保护,奇怪的人却成了错误。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温暖,互道早安。我对她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晚霞出现的丹炉里炼出了长生的灵药,只有一颗,我给你吃了。”
“那我岂不是要成神仙了!”她咯咯的笑着,比阳光更温暖人心。
在大理的田野里,我望着她快乐的穿行,我领悟到她那温柔中沸腾的血液,相互的交谈使彼此的经历细腻的交融在一起。
我这个人吧,其实又任性又狂傲,很难与人相处得来。我讨厌无谓的闲聊,对不喜欢的人更是不屑一言。
可她是完全不同的,她支持我所有天马行空的念头,还跟着我一起疯狂。如果可以,我非常愿意称她为我的族亲。
前段时间,我忽然说了一句,“我们去荒岛求生吧!”
“好,去荒岛求生!”她粲若星眸的眼里带着笑。
我们一起荒岛求生时,她调皮又可爱,在无人岛和我玩捉迷藏,还让我找了好久。
出岛后,我又对她说,“南风啊,一起共赴桃花节去啊!”
“好,去赴桃花节!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你啊 你是一缕风的名字
是一辆一路飞驰的越野车
是一座会随时消失的岛屿
是一大片无可复制的海浪
是即将盛开在雪山下的桃花
你是独一无二 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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