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写这样一个故事,有人觉得它不值一提,有人说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我看过一些话:每个人心灵深处都会有那或多或少的一份牵挂,想起来时它就占满了整个心房,想不起来时,它就无影无踪。我不知道要怎样讲述出来才能让人明白,于是我想,我还是用键盘敲打出来,这样至少可以让我自己再重新走回一次十二年前的光景。于是,我也把它写下来。
1
2014年寒假。“喂?咕噜咕噜。”“喂,苓笙,你回来了?”“是啊,回来了,刚回来没几天,家里这么冷啊!你感冒了?”“对啊,不能和c市比啊……”以上就是我和高中最好朋友顾璐的电话对话,这其中夹杂了她对我跑到偏南方城市的不解和我对家乡h市气温的“难以接受”。其实,这场对话的来源极其简单,无非是两个94年出生,家境普通但性格独立的上进女孩的打工念头得以付诸现实的第一步,准确的说,就是顾璐找到打工的地方了,叫上我一起。
就这样,刚上大一的我在寒假回家的第三天就“会晤”了我的“同党”,为什么叫她“同党”呢,原因是所有上中学女生都有的,那就是一起手牵手上厕所。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顾璐成为很好的朋友,那是因为上高中的时候,咕噜是个“皓齿蛾眉”的女孩,而我,就是个放不下初中班级友情,纠结于独来独往还是结交狐朋这件事上的矛盾体,而在分班后,分到同一个班我俩成了同桌,后来我就明白,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姑娘能和男生玩的好了,而我也不差,毕竟能和班里女神做朋友,也是件不错的事。因为之后两年的好交情,我们一见面就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这里是卖玉的,帮他做做推销,你今天先来看看,适应一下,咱俩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咕噜说的很直白,而我也一样“直白”,以为自己能干得了所有的工作,得意的应承下来。结果出我意料,我没有能做得好,我把原因归结于这份工作。这工作其实很容易,就是给处于商场里的一小块卖玉的柜台做销售,如果有人直接来柜台买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没有,那商场里买了其他鞋子,衣服的顾客会凭着商家给的小票来这里抽奖,抽奖会有面额,买这里的玉就可以减上面的面额,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我就是认为不对,因为那个抽奖的盒子有两个,想让他中就拿红色,不让他中就拿蓝色,当然,让他中不中取决于柜台上的人数和老板今天的营业额度。顾璐不愧是我的同党,又或许,我的心思早已写在脸上,一天还没完,她就看出我的不耐烦,我俩一起上厕所时她耐心的劝我“世界就这样,以后不能你不喜欢就不干啊,那怎么生存呢。”咕噜是学市场营销的,我知道这样的打工经验和还不错的报酬对她来说意义很大,为了不给她丢脸,我忍着甩手就走的冲动站了一天,毫无工作激情。咕噜的细心是我早就体会的,但这次才是真正的明白她的好。感冒有点严重的她在休息时间出去到药店买药,回来和我说旁边的药店在招收银员,她把我的电话给了店长,说是会打电话给我,到时候去不去随我,于是,这个倒霉的店长在不对的时间给心情不好的我打了电话。
“你朋友说你收过银,要不你先过来试试,我这里缺一个收银员。”“那你们这里工资多少?”“你这孩子,一上来就说钱啊,你先过来我们当面谈吧。”夜快来的时候,我走了大概10米的路到了旁边的药店,这是一家面积不算很大的店面,我进去的时候,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望着靠门的收银台,懒懒的说了声“你这里还招收银员吗?”柜台里一个闷闷的声音说“招”。站起来的这个看上去还算年轻戴眼镜的男子不算新时代定义的帅,但至少是无害的,想必这就是店长了。我心情不好,其他的便无再多看。我们去旁边的中国移动营业厅谈话,他个子不是很高,我只在他胳膊肘以上一点,但出于礼貌的我,依然习惯性的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他倒是不怎么多看我,说工作内容时间时,偶尔看我一下。
回家做过内心斗争后,我给咕噜打了电话。“咕噜,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你那个工作,要不还是去药店做收银员吧。”我有点抱歉,她还是如此善解人意“没事儿,帮你问就是希望你有地方去,况且咱俩离得这么近,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呀。”此刻,这个甜美的声音充斥耳膜连同美丽的面容同时出现在眼前,心里满怀感激。
我到药店的第一天,一个比我大的姐姐带着我学怎么收银,因为这里的操作系统和我高三那个打工的小甜品店完全不一样。店长告诉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学,学会了才能开始算工资。哈!又一个资本家,我在心里腹语。带我的张姐倒是挺好,几天就学会了,要不了一个星期,她是这么说的。果然,在4天以后,我明白了这个“几天学会”的内涵,张姐没来店里……“今天看你的了,大学生。”店长带着微微的笑意说。这话怎么听,都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于是,不出大家所料的,在面对三台电脑,面对现金和医疗保险卡,面对我不熟悉的药品的编码,面对两位没默契的营业员姐姐,我出错了,我把一位只买一盒药的叔叔的医疗保险卡多打了八盒药的价钱,当我意识到我犯的错误,我已经没意识了。又偏巧店长从外面回来,看到这种我无法解决的场面,只得自己上。“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新来的,不太熟悉怎么操作,我把钱给您退回去。”临危不乱,很好,可我不好,心里乱作一团麻。退了好几分钟,他有点不太耐烦的脸上的嘴动了,“要不我给您现金吧,您看行吗?”“算了,我就再买八盒药吧,反正这药过两天我还得再来买,你这里也便宜。小姑娘刚来嘛,犯错正常。”天哪,这个叔叔是上帝派来救我的吧,我在心里高呼,但表面还是一副是我的错的表情,红着脸对这个上帝微笑。上帝走了,我也没好意思和店长说话,只是在下班时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差点给你带来麻烦。”他微微一笑“没事,刚开始犯错可以,但以后不许犯了。”我讪讪地回家去,躺在床上猛烈的晃晃头,反省一定不能再这么做事了。万幸,之后几天的工作,我没再出过错。这期间,我和顾璐也经常见面,聊了这件事给她,她和别的朋友不一样,劝我说没事儿,适应了就好了。或许,那些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打击你的人根本称不上是朋友。
2
我的打工生活倒是顺利,我也对这个店长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了一点了解。让我想不到的,这个长得有点娃娃脸的店长已经结婚,妻子很漂亮,善良,用我少有的语文词汇形容就是秀外慧中,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她也经常来店里,偶尔在人多的时候帮帮我这个还不是特别熟练的“菜鸟”。我们也偶尔聊天,她说她喜欢和年轻人聊天,我也把我上学时遇到的囧事讲给这个可爱的姐姐听。于是我便知道了这对看起来比较完美的夫妻是高中同学,坐前后桌,女孩子总是受到来自后面男孩子的“欺负”。果然,80後的老套已经不是我们90后可以想象的,看起来不怎么笑得店长居然会故意踢妻子的凳子,妄图女孩摔倒。也许正是这样的关系,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大学四年的异地恋之后,还能在一起,结婚生子,着实不易,我告诉她,我没想到店长已经结婚,看起来不像,她也得意的笑了,说以前大学时店长在超市打工,人家总以为他是高中生。另外的两位营业员姐姐,都已结婚,一位有孩子,另一位还没有。
药店的工作还在继续,当然我也没忘我那可爱的咕噜。我知道她喜欢吃高中校门口的早点,一大早买了给她送过去,而会处事的咕噜也买早饭给我送到店里,引得一众人说“人家的同学真是好”。“刻薄”的店长更是说:“人家对你这么好,你也不回送别人。”“你又没看到我送没送,我不给人家送,人家凭什么给我送啊!”“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大方的人。”哈!怎么会有这种混蛋,没相处过你怎么知道我不大方。后来的时间,我们不怎么说话,我也只在下班时和几位姐姐说再见,终于有一次,店长慢慢的开口“还有叔叔呢。”“大叔,再见!”
药店的客人真的是什么样的都有,或者我见到的“人种”太少。一次,一个穿长风衣,长相白白净净的男子来药店买东西,对着柜台上的我低声问“有没有避孕套?”可惜我是个“耳背”的主,“什么?白糖?”对面的姐姐说在这里时,我愣住了,药店里也买白糖啊。直到男子来结账时,我才明白他要买什么,结账时,我着实惊讶于他买这类东西的数量。于是,在他走后,我恶狠狠不算低声的说了句“衣冠禽兽”。“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别乱说话”店长大概是不满我在客人刚踏出门就这样“侮辱”人家,有些不高兴的回我。
后来,因为我的微笑服务,耐心收银,许多的爷爷奶奶认识我,叔叔阿姨也笑着和我讲话,我秉承少说话多做事的态度,算是“赢得了这个冷店长的心”。“这个孩子没白招”,这是他看到我帮营业员清洁货架时开口说的。
3
这件事情发生在快过年的那几天。一天,一个女人过来买好多保健品,问我你们店长在不在,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来了。他们的对话我没有都听,但我基本听明白了,这个女人要买很多保健品送她的领导,但是要让店长开超过买保健品所付钱的发票,我的天啊!这不是赤裸裸的贪污受贿吗?!作为学新闻的我来说,绝不希望有这样的事发生,但貌似我没有太大的权力来管这件事。那女人走后,我不太高兴,有点嘲讽的说“这样做简直就是国家的败类!”。没人回我,但那女人来买药时,店长却和她说不能给她开那么多,只能你买多少开多少,这段时间有人来查。说这些话时,他会不时的看看我,可能怕我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吧,又或许,他有一点在意我的看法,算了吧,苏苓笙,你算什么呀,人家妻子还在旁边帮着推脱呢。但不管怎么说,我感谢他这么做,下班后,我发了信息给他:看你忙,就没和大叔说再见,过几天见喽。回复:你明天后天有事吗?回复:没事啊。回复:那你明天过来吧。有钱不赚,我傻啊。回复:好啊。
于是,我就见到了他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也让我有点真的讨厌他了。“有男朋友吗?”“没有啊,怎么了。”“这个男孩子挺喜欢你的,怎么样。”“什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这样,他的介绍计划被我的无情给打败了。后来他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我告诉他我嫌谈恋爱麻烦,而且我觉得同龄的男生太幼稚,喜欢大自己一点的,他说不理解“要是都像你这样想,那你们同龄的男孩子都要成光棍了,可怜啊。”“哈哈,他们也可以等长大之后找比他们小的女孩呀,反正你们男的不都喜新厌旧嘛。”我笑出声来。他摇着头说不理解。
加班的最后一天,是店长送我回家的,顺路。一路上,我们还争执着彼此的观点反驳对方,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等红绿灯时,他忽然看向车窗外旁边的车子,有点担忧的说“好像我们的车子停了还在动,碰到旁边的车子了。”说着正要下去看看,结果被我拉住,“别!”刚好这时路灯绿了,他也放弃了下去的念头。“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去看看?”“怕你和别人打起来。”他轻声笑起来“我怎么会那么做啊,再说车有保险,用不着打架。”囧。
回到家,担心他的车子,于是发信息给他,“回去了吗?车子没事吧?”“回来了,忘了看了,应该没事。还有,你以后不要叫我大叔了,怕人误会。”哈,搞得我对他有什么似得,“好。”
打工快半个月,我的服务态度还是像刚来一样,这得益于我喜欢唱歌,自己待着时唱唱歌,哼哼几句。店长嘛,还是一样讨厌,让我整理放避孕套的货架,嫌弃我整理的不好,自己再整理一遍,他也偶尔看看电脑,查的是体育新闻(我大学学的方向是体育新闻)。“你老是哼哼,也不大点声,怎么不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啊?”“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那就离远点。”切,我才不会喜欢这种人呢,我喜欢的是王力宏。他从未叫过我名字,一次他问我“你叫什么来着?”“苏苓笙。”“太难记了,以后就叫你小不点儿了。”从那以后,我就成了被唤来唤去的“小不点儿”。
4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咕噜见面,咕噜想买电脑,我陪她一起到电脑城,逛着逛着接到了店长的电话,哇,不会有什么事儿吧,但愿没啥事儿。“喂,有事儿?”“没事儿,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呵呵,别开玩笑了,没事儿我挂了。”“骗你干嘛,你在哪儿啊?”“我和顾璐在电脑城呢。”“哦,那离店里挺近的,你待会过来吧,有事儿。”“哦,好。”果然,没啥好事。
回到店里时,天色已晚,冬天温度低,特别是北国的冬天,冷得刺骨。他在忙,给来的客人把中药打成粉,这几天感冒的我就近原则在店里买了感冒药,他知道我病的严重。“你过来。”“干嘛?”他抓了一点药粉,“给你吃点这个中药粉,感冒就好了。”我走到他面前,看着扬在空中的药粉挥挥手,“算了吧,我不要”,“不要算了,这药贵着呢”。他做完事以后,坐在柜台里面的凳子上,伸手往我的上衣口袋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你干嘛?”“你有纸吗?”“没有。”“小气鬼,骗人的吧,我看你经常带的。”“骗你干什么,喏”。我把口袋翻给他看,他这才去翻自己的口袋,“哦,我衣服里有纸啊”。你才是小气鬼。
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他让我和他一起去库房拿药,想到给别人打工,哎,只能听命于人了。我们横穿马路到对面,天上下起了大雪,鹅毛一样的,落在它能降落的任何地方。我们一路无言,可当他忽然说“来,我拉你滑雪”时,我带着手套的手如同不受支配的雪花一样,落到了他的手上。“我重吗?”“不重,重我怎么拉得动啊”。我们停下,到了一个看似旧仓库一样的电玩城前面,他没说话,用手里的遥控钥匙对着门按,但没有用,试了半天,只好放弃。我们再一次横穿马路,我一直是个不会过马路的人,总喜欢跑着过去,他在我身后温柔的说了一句“慢点儿,跑什么。”道路中央地方不大,没车在穿梭的时候,他的手轻轻地推着我的背,“走吧。”不知为什么,这两个简单的字温暖,但语气里带着的无奈让人不解,疑惑,和心里有什么东西凸出来了。夜深後,回家,雪下的越发大,一路上,我都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和自由的雪花中,享受温暖,毫不在乎外面有多冷。到家后,我接到了店长的电话,“回去了吗?”“嗯,回来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别再感冒了。”“不用你说,我知道。”“我只是关心你。”“那我是要说谢谢吗。”挂电话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却说不上是什么,那一晚我失眠了。
今年的2月14号,真是巧,一个中国传统节日和西方节日,元宵节和情人节撞在了一起。店长的妻子在有一段时间没来店里后,再度“光临”。当她带着孩子走进来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那晚上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愧疚。而他,更是表现了前所未有的惊讶,“你怎么来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带孩子来看看你。”她还在外面买了巧克力给他。我的心在那个时候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耻和难过,于是那一天,我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为了掩饰我内心的不快,我还是要对来往的客人报以微笑,一位阿姨看着我说“你们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呢。”我的笑容更灿烂,眼角却看到对面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忽的我不想笑了。
店长的妻子要求一家人去庙会转转,但他拒绝了,人太多。
第二天,我依然抱着不和他多说话的态度,但我错了,我没能做到。下班后,我去隔壁找了顾璐,咕噜自然体会得到我的变化,总找其他开心的话题逗我。电话响,是他,不接,再打,不接。五分钟过后,他居然找过来,看到他时,我的内心夹杂着慌乱和一丝丝激动。“你来干嘛?”“我来商场的卫生间。”其实离店里更近的社区医院有卫生间。“和我去个地方。”“不要。”“人家顾璐这儿人都没有,你呆在这儿东西丢了算谁的。”咕噜在旁边开口“你就去吧,去吧去吧。”她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再推诿,和他走出了商场。“去哪儿?”“去庙会走走。”庙会离店里不远,没多久就到了。我们在人潮拥挤的庙会吃东西,依然争执恋爱观,我抓着他的衣角,避免被人潮冲散。时间走得快,我们也很快回去了。
后来,我也没再居于那个让人不舒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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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开学还剩两个星期,而离打工结束也仅剩一周,他和我说“你要不别做了,我提前给你发工资。”“不行。”“让你多玩两天不好吗?”“不好。”
我们没有再多说话。打工最后一天,他发工资给我,问我怎么回家,我说当然坐公交,他说你一个人拿这么多钱不安全,我打趣道,那你会送我吗?他说可以啊,随后他靠在收银台上接电话看着我时,我知道,我们只能此刻说再见。当我言不由衷的说“终于可以走了”,他用不满的语气狠狠回我“好像谁不让你走似的。”我推门出去,泪流满面,带着黑夜和冷风走了一路。
两天以后,我准备踏上回学校的火车。他知道我今天走,打了电话过来,“今天不来吗?”“我要走了,还去干嘛。”“哦,我忘了你还要上学。”鬼使神差的,我颤着嗓子说“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好吗?”“你问。”“我对你重要吗?”“额,你让我怎么回答,我该说真话还是假话,真话让你难过,假话是骗你…”我在意料到结果时打断他“好了,我知道了,那再见吧。”
在那之后,我们有过几次电话联系,他在我走时说“到了收拾好,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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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生活不在有那么多未知,寝室的朋友越发熟悉,刚脱离高中的女孩们也会互吐心声,我当然也不例外。我把我和他的事讲给了好朋友林慕歌,“美是美,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自己也在心里问自己,对吗?他的电话偶尔打来,聊得简短,他说“我们每次打电话只打两分钟,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于是,每次的对话只有两分钟,但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
慕歌的话不能对我的思想起决定性作用,却直截了当的戳中了我的心。我明白我好像在犯错,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和他联系。终于,2015年的暑假,我回到h市,我没在见他,尽管他说他非常想见我。一天我和顾璐特意绕路,到远离他店的地方吃东西,出来时,意外的在马路对面看到他,不,准确的说,是他先看到我,旁边的咕噜碰了碰我,我才意识到什么是小说书里写的:城市那么大,我却还是能遇见你。
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他说他欠我一顿饭,我说没谁欠谁的;他说来c市了,让我和他一起放风筝,我说他骗我的。2015年寒假,2月14号,我和顾璐逛街时,在近半年没有联系的情况下,接到了他的电话。后来咕噜告诉我,我在接电话时脸是红着的,我还是没能去见他。我们,好像就这样,没有开始过就结束了。我说的我们,是我和我的初恋,不是他。
7
两年前,我很想把这些写下来,却怎么也动不了笔。现在,2016年,离过去只有两年的时间。我能在学校感受到时光穿梭的有多快,快到我决定把这些用键盘敲下来时,它已经开始消失。我看过一个报告,不知是真是假,它说,人的所有身体细胞,7年会全部更换一次。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支离破碎。
我忘了,我从上学以来,最勇敢的举动是在他表明心意以后,仍然流着泪在火车上发信息给他:不管你觉得我重不重要,对于我来说,你很重要,你也许会觉得我很傻,但是我任然希望你能幸福。他回复我: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还会喜欢我吗?我回复他:我不知道,只是有时看你一个人忙会心疼。我忘了,他第二次说想我时,我刚好在去顾璐那儿的公交车上;我忘了,吹着冷风等车时,心里在想他时,他刚好路过站牌停下让我上车;我忘了,在我们最后一次为恋爱观争执时,那个传统的认为年龄是两个人交往障碍的人说过“你每次说的理由,让我觉得我结婚太早了”;我忘了他说过我是福星,因为店里的生意从未那么好;我也忘了,那是后来顾璐告诉我的,他的新店,开在以前那个旧的电玩城。
后来,我遇到过想要对我好的人,但因为我没有那种想法,拒绝的直接。大学没能让我好好地谈所谓美丽的校园恋爱,但我依旧在快要毕业时感谢所有。慕歌喜欢看小说,一次,她写了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语句给我,我便明白,我不想做里面的任何一种玫瑰,也庆幸,我没让那个可爱的女人当里面的角色。我也开始看小说,《第三种爱情》里不能在一起的邹雨和林启正让我哭了一夜。
两年前的“重要”,也许只是那段让人心意萌动光阴的形容。两年后,当我想起我过去时不时想到他,依然能笑出来的偶然,我明白,那段重要的时光,就是那个人们说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爱。我敲下这些字,使得这个“重要”更加重要,我在此看清自己,也了解了那一点点的爱。在爱里,我们都纠结于对方是否和我们付出的一样多,就像当时,我想要他说我很重要一样。后来,我知道,他虽没说,却在许多不经意的细节里有过回答。这样就够了,至少不是一厢情愿。
我在我身边的朋友身上看过许多种恋爱,有的从没谈过,但仍不是很渴求;有的纠纠缠缠几年;有的因为对方付出太多,自己没有为对方付出的想法,和平分手;有的和现男友分手,寻找那个发光的人。我喜欢他们每个人的想法,看到幸福的两个人会开心的笑。因为我也爱我的恋情。我把最好的,毫无杂念的自己,给了我无疾而终的初恋,那是我的锦绣年华。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
忘了说,他的名字很好听。宋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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