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上班,约了朋友Y,带上她的宝当当,一起去看我的死党X。她这次有个重要的课程,作为教练,连续三个月带着一批学员,课程结束,有一场特别的毕业典礼。
目的地在登封禅心居,开车先来北环接Y的时候,她四岁的儿子当当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我提前准备了一束花,Y在礼品店准备再挑点别的礼物。当当则在后面嚷嚷:“我也要给X阿姨选礼物”。终于到最后,他挑选了一款造型酷炫的小智能电扇,兴冲冲的也找盒子装好。
我们预计出发的时候,已近下午六点,我看了下导航。一百公里,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到目的地。
出发向西,一路高速,满目耀眼的夕阳红。
这个时候,一弯圆月尽管也早早出现天上,却只好蓄势待发暂且默不作声。
这次见面,Y的状态不太好,最近一段国家政策的变化让国内整个教培行业,几乎是从风生水起瞬间降至了冰点。过去她做文化课教育行业打拼创业已有十多年,做事拼命又勤奋,待人接物也是谦逊热情。我们这个圈子的朋友也都非常认可她,可我也知道,这次整个行业的危机,压到她身上是多么大的压力。
能说出的安慰极为有限,我开车一路上话说的也不太多,显然,唯一兴致盎然的只有当当。小家伙不停的说话,问问题,煞有介事的点评着外面的夕阳。我感受到朋友身上的疲惫,她最近也因为鼻炎的缘故,有些昏昏欲睡,当当却不停摇晃着她胳膊要陪他说话。
我便开口引起当当的注意,说要跟他讲故事,他果然把头转过来。
“喂,当当,志斌叔叔给你讲个故事把?”
“好呀好呀”
我透过窗户看了看头顶的月牙,想了下开口“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个很厉害的人叫包青天,他头上居然长了个月亮……”
“啥是古代?”
“噢,这……你可以理解为很久很久以前……”
……
“包拯断案特别厉害,分析能力特别强,能知道谁是小偷和坏人。”
“那他到底怎么知道谁是坏人啊,是通过看监控吗?”
“不是!”我气急,“他就是厉害,所以自己分析出来的,古代没有监控!”
“噢,”他歪歪头,又问:“那他不是有名字吗,为啥又叫包青天?”我回答他,“因为他跟你一样也有大名也有小名,就像你有了大名,还可以取个小名叫李当当”。
“噢。”他好像这次懂了。
过了会儿,小家伙特别笃定的跟我说了一个事情。我打趣他:“我不信,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的”他哈哈大笑。我说不对,“得有人告诉你,你才能知道,不然这个就是骗人的”。
他顿时有点为难,问了我一个出其不意的问题:“志斌叔叔,我在我妈妈肚子以前,我是在哪里呢?”我挠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想起刚才给他讲过包青天的故事,顿时敷衍他道:“你在青天大老爷那里。”
“噢,我知道了”他好像知道了最终谜底似的跟我炫耀,“就是青天大老爷告诉我的!”
还好我还在开车,不然立马绝倒。原来这就是被小屁孩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经过这个闹剧,当当妈妈Y终于在后半程睡了一会儿。
到了禅心居,天已黑透,见到在某处开心热闹的学员,见到死党X,她抛下学员,跑了过来。三个人在一起煞有介事的盘算上一次聚的时间,觉得很久不见。老说好的至少每月一聚,要在生活目标上互相支持,也没有完全做到。X最近终于下决心把她另一套房子出租了出去,不再执着做工作室,安心先做好目前的工作。Y讲了下一步的转型计划,过去投入太多,她付出了超过十年时间,把一个小培训班做到了千人规模的培训学校,带着六十多个老师把自己创立的品牌越做越大。现在明知必须要砍掉一大部分业务,但多年的心血,也不是一句话能总结清楚。因为押金和退租问题几个校区房东刻意的拖延,交流起来也总觉得耗能量,偏偏还要耐着性子争取和沟通;目前的规模没法养得起数量已超过眼前需要的员工,但偏偏这些员工不少已跟着她好多年。“以前一到开学季觉得特别开心,到了今年这次,发现大家不过是在等最终判决”。
她显然最近经受的压力和难题不是一般的多。
可我心里对她有着最好的期待,因为在一起相处的很多时候,她身上的内核总是闪耀的奋斗的光环,影响着包括我在内的身边很多朋友,这种长期相处下来,带来的稳定信任,甚至让我们比相信自己能克服困难一样笃定这次的难题根本无法压倒她。
秋天的夜里,总是屋外的虫鸣声,先传来令人安心的感觉。或许停一停,对人生的某一刻来说,并不是都是坏事。休整过后,再次出发就好。
我们聊到后来,都不再说话,几个人干脆出门,带着小家伙,迎着庙里不多的路灯,伴着身边时不时飞过好看的萤火虫,小心翼翼但是坚定的穿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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