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

漯河实验高中 魏松根

      金庸说：“侠着，国之大者，为国为民。”

      我套用一句话，说一说我所识的医生：“医之大者，利人利己。”

       人们总是对死亡怀有无限恐惧，所以对医者怀有无限的敬畏，言听意从，除神明外，最要听的就要数父母师长医者的话了。早些时候，家乡的人们只要稍有点头脑，总是想方设法和太夫家攀上亲，为的就是看病的时候经济方便，我就有这样的干爹。父亲多病，有时卧病在床，我就奉命喊干爹上家诊治，干爹总是再处理完身边的病人之后，很快背起药箱，和我一起穿过黑暗悠长的小巷。望闻问切之后，写好药方又让我随他抓药。虽然父亲的病让我害怕，我每次总是异常的勤奋和快乐，为的是有机会亲近神秘。

       我也曾像鲁迅先生一样希望自己学成医术，救助像我父亲一样的人们，但依旧受到命运的指使，成为一名传道解惑者。虽说有了蓝本本，依旧对看病存在莫名的恐惧。但是，有了病还是要看的，也就见识了一些医者。 有一年，我不知怎的手上起了许多小疙瘩，遍访本地大小医院，很多大夫都说是皮肤病，给我开了各种涂抹的药，散发着各种各样的气味，自己浸染其中，好像被熏染腌制，却并不见效。后来在又经人介绍，来到一个县医院，那里的大夫给我配制了据说是“秘制”的药，依旧涂抹，手上的小疙瘩的确不见了，但我的手也受到重创，整个手虚肿起来，没有一点血色，那皮肤好像干裂的树皮，轻轻一碰就会掉落下来，我担心自己用不了几天，就会变成“九阴白骨爪”，连忙到省第一人民医院挂了专家门诊，一个姓张的大夫没有让我做任何检查，立即给我说出了病明和原因，然后给我开了一个药方，专家的身边有四五位学生，他们也给我开了几张药方，张大夫最后指着他开的药方叮嘱我说，“主要吃这个药！”后来在大厅划价，张大夫开出的药方只有二十多元，而那几位学生开的药高达几百元。我想起张大夫的嘱咐，就只买了二十多元的药。回家没有任何涂抹，服完药，手竟神奇的完好如初了。我对张大夫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其医德更是由衷钦敬。

        妙手回春，这是古人对医者医术无与伦比的赞美。当然，大医院人才济济，小地方同样卧虎藏龙。

       有一次我带孩子到沙澧河风景区游玩，孩子不知因为吃了冷食还是怎的，忽然心如绞痛，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我急忙抱着他到柳江路拦车准备去中心医院，偏偏出租车好像风刮一样不见踪迹，正彷徨无措时，看见路边有一个“侯少华诊所”，报着试试看的心理把孩子抱进诊所，侯大夫诊视一番后，立即给我说出病名，开了两元多的药。孩子在那里服药不久，竟也欢好如初了。 我惊叹于这种妙手着春的神奇，更敬佩那些圣手的一片丹心。

      当然，也曾遇到一些医者，他们的可能手段高明，内心却像一枚古代的钱币，锈迹斑斑。

      今年暑假的一天夜里，我忽然疼痛难忍，一向很健康的我也慌了神，连忙打的到中心医院。急诊室一位年轻的大夫询问了我的病情，告诉我一定是肾结石。他很耐心地给我解释，疼痛并不一定是坏事，一定是结石落了，忍一忍就好了。我实在忍受不住，他就吩咐护士打了一针杜冷丁，几十分钟过后，病痛果然渐渐消失。我很是欣喜，虽然社会上对医者的传言很多，自己遇到的医者似乎都是妙手仁心。

        第二天又到中心医院复查，这年头专家盛行，我也毫无例外地挂了一个专家门诊。一个姓苏的专家接待了我。他似乎很吝啬言语，很少询问病情，听我叙述完，便吩咐助手开单，很快一些检查单子交给我，吩咐我去检查。我排了许多次队，终于检查完毕，又等候了许多时光，终于拿齐了单子。回到专家门诊，苏大夫此时正一手拿着烟，口中喷云吐雾，一手拿着镊子在给一个小男孩检查生殖器，他依旧很吝啬言语，面对男孩父母的催问，他不耐烦地用镊子指着一张宣传画对他们说：“这个，就是这个！”我看了一眼宣传画，汉字认识，名字不懂。但苏大夫并不解释，依旧让助手开了单子，让男孩父母检查。轮到我时，他已经认不得我了，看我没拿挂号单，就吩咐我去买。我解释清楚后，他才接过检查单，看了一会儿说：“没什么？”我心里暗自高兴，回想昨夜年轻大夫的话，心想一定是结石落了，但仍旧忐忑不安地问：“昨夜我疼痛难忍，要不要吃药呢？”苏专家看了我一眼，就吩咐助手给我开药，助手不知怎的一直开不出药，于是苏专家赤膊上阵，在电脑里捣鼓了半天，终于给我写出一串数字来。现在医院似乎越来越吝啬了，大大的药方不见了，只剩一绺窄窄的写着数字的纸条。

      看他们神神秘秘地捣鼓半天，我心里就有被暗算的感觉。果然到了交款处，一个小姑娘飞快地报出钱的数字：516。欣喜的是，她随手又把纸条给我扔了过来，大约心存不忍之心吧。

      于是，我又挂了一个号到普通诊室问了一番，得知这样的情况不必吃药，定期检查就行。如果吃药，几块钱的消炎药就可对付。我没有找苏专家理论，因为我看到了医者的另一类。

       鲁迅先生曾在《朝花夕拾》中说：“医者意也，其时是秋天，而梧桐先知秋色。其先百药不投，今以秋气动之，以气感气。”人的境界有高低，医者更甚。 “但愿世间皆无病，哪怕架上要生尘。”这是医之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