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路过C市,天色已晚,不想再继续赶路,想起老同学刘正在那里,就联系他了。刘正是我大学时同学,他家是C市农村的,听说他在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王菊花,两个人时不时写封信,偶然打个电话,不温不火的,不知道算不算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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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们俩是同桌,几乎形影不离,比亲兄弟还亲。这家伙上学时就很有经济头脑,天天课余就看财经杂志,钻研基金股票,毕业后通过亲戚去了银行工作,三年后他结婚了,娶的也就是那个王菊花。如今一晃十年过去,他已经是C市一家商业银行的副行长了。
听到我来到的消息,他兴奋得要跳起来,马上开车来接我。
几年不见,刘正改变很大,原来他就长得高大帅气,现在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再加上事业有成,用时下流行的话说,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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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160平方的复式楼,算是中产阶级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老婆王菊花,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去了省外,没能回来参加婚礼。这个女人40多岁,性格温和,话不多,长得平淡无奇,普通的短发,搭配她那张素面朝天的脸,真的只是一个路人甲。
但是看他们夫妻真是很恩爱,相敬如宾,总是笑眯眯的,不像其他很多中年夫妻一样吵吵闹闹,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当时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这个王菊花一点都配不上刘正,为什么老刘对她这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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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刘喝茶聊天,王菊花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买菜去了,准备好好招待我一番。
我和老刘虽然这两年各自忙事业,很少见面,但是感觉没有隔阂,所以我就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刘笑笑说:“其实不仅是你这么想,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给你讲讲我和小菊的故事吧。”
原来,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老刘家穷,王菊花家比他好点,经常接济他,有时候帮他交学费,买文具,一直支持着老刘上了大学。王菊花初中毕业后上了一个卫校,在他们那个卫生所当了乡村医生,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她省吃俭用,一直资助老刘上完大学。老刘也知恩图报,工作两三年后,顺理成章地娶王菊花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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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很多夫妻一样,结婚几年他也觉得平淡了,感觉不到老婆对自己的爱,自己也只把她当成亲人。
就在那年,老刘认识了一个开服装店的姑娘小玲,小玲26岁,年轻漂亮,青春逼人,这个小玲似乎对老刘有好感,想方设法跟老刘要了电话,时不时发信息来约他喝茶,看电影,老刘也有点蠢蠢欲动,但是想到自己事业如日中天,不敢自毁前程,就告诫自己止步,所以他几乎都不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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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们刚好买了这套房子,找了一家据说工人手艺最好的鹤立装修队,就在开工的头一天,老刘忽然腹部绞痛,妻子赶紧叫车送他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胆结石绞痛,医生告诉老刘,他胆囊里的泥沙状石头快把胆囊塞满了,必须要尽快手术摘除胆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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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王菊花一个人又要负责装修的事,又要每天做饭送到医院,晚上就在病床边靠着。
在装修房子时,王菊花特意交代木工王师傅说,我家老刘个子高,站着穿鞋子不方便,做鞋柜时要做一个适合他高度的换鞋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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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有很多书,每天下班还要上上网查资料,所以书房要做一个大书柜,还要有电脑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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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有两个手机,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需要经常充电,所以要多留几处插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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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有很多自己的东西,什么剃须刀啊,钥匙扣啊,小古董之类的要专门装,所以要多做几个抽屉留给他。
后来几个师傅一碰头都说,这个女人装修个房子,到处都是为他老公考虑,把自己给忘记了。
老刘手术后住了半个月医院就回家了,但是多数时间都躺着休息,新房装修这里都没来看过。两个月后当他走进这个新家时,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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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时,王师傅跟他说:“大哥,你真有福气啊,嫂子装修这个家,处处都为你考虑,把自己都忘了。”
老刘说,小菊对我有恩,如果不是她从小帮助我,哪有我的今天哪?装修房子这事太复杂,我还以为女人不在行,幸亏找对了装修队,这些师傅经验也丰富,手艺也不错,能把这个家装得这么好,老婆也还处处为我考虑,我怎么能辜负她呢?就算她再老,再丑,这辈子我也会对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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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了?”我诡异地笑着问。
“讲完了,这下你的疑问解开了吧?”看我表情怪异,老刘似乎不解。
“我看讲漏了一点,那个对你有意思的服装店美女老板,后来怎么样了?”我有个臭毛病,就是凡事喜欢刨根问底。
“哦,你说她呀!当时我手术后没几天,她又发信息来。那天我刚好突发奇想,想要试探一下人心如何。就编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得了严重的肝炎,医生说花再多钱都治不好了,正住在医院呢!我还发了一张穿着蓝条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过去,你猜怎么样?从那以后,这个姑娘再也没有音讯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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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你这家伙真够狠的,这样诅咒自己。”我也哈哈大笑。
“不下狠招,怎么试得出人心呢?外面的野花再香,也是经不住考验的,还是老婆最好,自己的家最好。”老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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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来老刘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糟糠之妻不下堂是有原因的;好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所以想劝现在正要装修房子的朋友们,不要总想着自己喜欢什么风格,多为另一半考虑考虑,牺牲自己一点小小喜好,换来家庭的和乐,多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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