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12分起床,窗外是典型的北疆风光,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一片肥沃的土地,大片大片的田园,玉米或高粱沉甸甸的,瓜烂在地里,村舍半隐在树丛之中。东方是鲜活的红,不一会儿,太阳已不可直视。
9点46专列抵达北屯。北屯是个小站,最亮眼的就两个呈直角相交的建筑,火车站,第十师客运站游客服务中心。穿过客运站就上大巴,我们的地接长得苦大仇深,不像是25岁的小伙子。他自报姓名马志刚,也是兵团第三代,他爷爷是东乡族,逃荒到新疆,进了生产建设兵团,奶奶是七千山东援疆女兵中的一个,成分有点高,当时应征是想改变人生,结果还真的如其所愿。
10点40途经乌伦古湖(蒙语:云雾),湖水看过去黑皴皴的,小马说像他的脸,他幽默地说可以叫他小黑。我们见过博斯腾湖之后,有幸又见到了新疆第二大湖,面积827平方公里,乌伦古湖,你好!
13点布尔津(蒙语:口吐白沫的骆驼或奔腾的河流)接纳了我们,这是一座整洁的县城。布尔津县处在祖国版图大公鸡的尾部,一个字:远;我们坐在大巴的尾部,一个字:颠。布尔津的午饭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香菇和木耳很好吃。
北屯就是第十师,第十师就是北屯。小马给我们讲他奶奶的故事像是讲电视剧。北屯和布尔津都属于阿勒泰地区,阿勒泰就是阿尔泰,是“金山”的两种不同的音译。小马的故事里频繁出现八楼这个地名,“停靠在八楼的2路汽车”终于可以自圆其说了。八千湘女上天山,七千山东女兵援疆,据说小马的奶奶当时到达北屯的时候,就一个字:懵。
14点半我们已经站在额尔齐斯河边了,额尔齐斯河在突厥语中是“声调音节急迫短促”,而我们面前的额尔齐斯河却显得十分平静,激动的是我们,这是我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河那边是大片的白桦树,如今是无人区,但愿它们不再受人打扰。
河这边被称作五彩滩,沟涯起伏,五彩斑斓,独特的雅丹地貌。岩层以红、赭红、浅黄和浅绿砂岩、泥岩及砂砾岩为主。占地面积300亩,被称为“新疆第一滩”。绚丽的雅丹地貌和碧绿的河水、翠绿的森林相映成趣,成为西北边境线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景区内有几块陨石,形状不规则,形同焦炭,看过去极其丑陋,却因为它的名称的谐音被当作“好运石”,引得无数善男信女围着它绕了一圈又一圈。
15点半从五彩滩去禾木村,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翻越海拔两三千米的阿勒泰山,经过新疆最美的禾木公路,两边是中国最大的白桦林。偶尔可见成群的马或牛在山坡上吃草。辛苦不算什么,疲倦不算什么,路上的风景确实提神提气。
17点半坐景交车,整整50分钟,景交车在树林里穿越,阳光在树缝隙间跳跃,草坡绿油油的,对面山上的树绿茸茸的,峡谷中的水是冷色调,如诗如画,是无声的音乐。怪不得被称为中国的阿尔卑斯。
总面积3040平方公里的禾木村被誉为“神的自留地”,是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中最远和最大的村庄。走进禾木村,看鹰隼争抢游客抛起的生肉,走过禾木河木桥,看河边浴足的女人,看对岸白桦林里追逐的小孩,看对面山坡上吃草的牛马,真想留下来,赁一椽木屋,挟一本书,在白桦林中消磨清静的时光;或邀三五好友,薄酒二三两,清茶三五杯,漫无边际地聊天文聊地理聊历史聊文学聊艺术,除此以外,夫复何求?(2023.8.21.8:18~8.22.23:59.初稿128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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