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透风的墙,汪付重与田爱花幽会的消息散布开来。应了书里的那句话:伤害你的不仅有你的敌人,还有你的朋友;敌人对你做了坏事,朋友将这个坏事告诉你。老栓的朋友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老栓很生气,对朋友说:“别瞎说,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他提前从工地回家来。
他心里想这可能是真的,他在店里就看他们俩谈得很投机。他又愤怒又难过,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晚饭时,他面无表情,艰难地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们?”爱花怔住,从飘飘然的云端里落到现实,这几天她沉浸在与付重的激情中。听老栓这么说,她脸红了,她很在乎别人怎么说。爱这个东西,是自我利益中最微妙的,她甚至不知道她爱付重什么,只是觉得和他一起时,发自内心的快乐。既然纸里包不住火,她不再隐瞒了,说:“你就信他们说的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老栓怒从心中起,嘴巴抽搐几下,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说:“为什么这种事情让我赶上,我哪里错了?那小子不地道,是光棍儿,什么女人都想上,他骗你呢!”
爱花望着楚楚可怜的丈夫,动了恻隐之心,想安慰他。可听老栓这么说,她很不受用。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的心在付重这边,就说:“不行,咱们离婚吧。”
“离婚?休想!”老栓愤怒地站起来,神经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想着没有媳妇的日子可怎么过,想着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想着所有的钱都媳妇管着,说:“凭什么我的媳妇和钱都便宜了那个野小子!”
爱花因伤害了他而感到内疚。最近这些年,虽然她俩之间已没有了爱情,但毕竟是二十多年生活在一起,有相伴之情。如果老栓这时求她留在他的身边,她或许要从新考虑一下这段感情。听老栓提到钱,就把所有的存折拿出来,按年份依次放在桌上,说:“每次存钱回来都给你看了,你看是不是这些。”
老栓没有看,一把拿过来,塞进衣服兜里。
这一举动,爱花看了很生气,她没有言语,厌恶地看了老栓一眼。从此两人之间,微笑变成了无情的对视,情感上的分离随之而来。老栓不停的咒骂汪付重,这使爱花冒出个念头:“你是个男人就找他去!”这个念头使她不寒而栗,她怕有人伤害汪付重。她把社保卡身份证和一张常用的银行卡带在身上,怕老栓拿去。
老栓不想离婚,把这件事情和儿子大强说了,又让刘主任过来劝媳妇。他也和家族里的人说了,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安慰。他的一个侄子,叫傅大民,说:“叔,你等着瞧,我替你出这口气!”
大强出差在外,让媳妇过去劝劝,媳妇说:“劝什么?要是铁了心跟着人家,谁也管不了。你爸和你妈,就不是一路人,太不匹配了。说不定是你妈一直在忍着,谁说的清?默许她们吧,多大年龄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大强直接给他妈打电话,让她三思而后行。爱花依着儿子,想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有几天没有去找付重。
这几天付重这边发生了好多事。
先是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来,带头的王队人挺和气,看到汪付重在这么冷的天气,住在简易房里,很可怜他,说:“有人举报你无照经营,我查一下,确实没有。你去交一万罚款,然后办个执照。食品安全这块儿更严,你要注意了。”
付重没有去办执照,他立马找最好的小区租了套房,把地址发给爱花。没有卖完的酸菜,委托给村里的老孙,他在房里电话指挥。第二天,老孙说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来人了。第三天,税务局来人了。第四天,环保局检查来了。老孙叫他不要过来。
付重有些坐立不安,既考虑他的这个行当怎么经营下去,又担心爱花的情况,怎么这几天没有来呢。他感觉现在特别需要她,每听到楼道里有声音,就以为是她来了,他苦苦地等着。
终于在第六天,他听到有人敲门,浑身象通电一般,忙打开门,果然是她,一把拉过来,紧紧抱住。他看她紧闭着双唇,面容呆滞,忙问:“怎么了?”
爱花说:“这两天有人找你麻烦吗?干嘛搬家?”
付重把这几天的事情对她说了,怀疑有人举报。
爱花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说:“我去找刘主任,让他帮忙。”她经过这几天的思想斗争,她觉得离不开付重了,付出代价也无所谓。她认为继续和老栓在一起,只能是痛苦。
他俩正说话,老孙打电话来,说:“这次我是管不了了,傅大民是这一块儿的流氓,我惹不起,他领人往坑里倒渣土,一倒就是十几车,你自己看着办吧!”
爱花听说,气愤地站起来,说:“太卑鄙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生活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付重牙关紧咬,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哽住,手臂不自主地抖动,沉默了一会儿。他要报复老栓,说:“走!我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现在就可以走!”爱花坚定地说,两眼深情地望着他。
付重此时无比的幸福,一秒钟之前还担心她不答应。他非常欣慰,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他立马收拾东西,然后开车离开。一口气向南开了二三百公里,找个车行把车卖了,他们俩去上海杭州等地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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