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蓉说:谁都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在后悔之外;谁都以为自己拥有的感情也是例外,在变淡之外;谁都以为恋爱的对象刚巧也是例外,在改变之外;然而,最终发现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我看过很多这样的话,那感受,远不如这种事情应验在自己身上来得真切。我以为你也是这样觉得,只是你不在意。
生活总是意想不到,变化也是措手不及。比如说,你怎么会想到总是偷偷摸摸给你撕小说的我,有一天会大庭广众之下把你的作业撕成856块儿;比如说,我也没想到雪花一样纷纷扬扬下落的纸片中出现了班主任的老脸;比如说,本以为从此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高速公路,我走我的跨海大桥的你我,半年后冰释前嫌了。
中日战争那么多年,多年后不也重新建交了吗?所以和好也不是那么出乎意料,只是我们关系越来越好,不知是心怀愧疚,还是心怀感激。
高三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再也没功夫从别人口中听说你的传闻,反而很多人想要从我的口中知道你的事情;我再也没发现你说你喜欢哪个女生,反而有一群人追在你身后;我很少看到你再看小说,反而每天乖乖地趴在我旁边呼呼大睡,偶尔还心情不错地学习一下;我再也没有给你端过“鸡汤”,反而你总是买牛奶给我喝;我再也没有强迫你学习过什么,反而每次考试之前,你都一边帮我搬书,一边教育我好好考试,拿个第三。那个时候我还总是说你,对我的期望不高,直到高考结束,我才醒悟还是你足够了解我。
全班第三的我因为心心念念要去北京,所以并没有如愿地进入一所牛逼的学校,而你去了距我1200公里远的哈尔滨。一心要念土木工程,做一名光荣的包工头的我,学了设计,因为手残,画不好图,忙得脚不沾地;高中每天都在画画,一直想要走美术专业的你,在土木工程专业里过得无比悠闲。放假比我早,开学还比我晚。这都是后话。
从毕业的那天起,我就开始难过,本来每天都坐在我旁边的人,从明天起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次面,我的下一个同桌,可能和你一样瘦,可能有和你一样的眼睛,可能和你一样爱撇嘴,可能和你有一样的笑意,可能画画和你一样好,可能像你一样会打篮球,我们可能也会是朋友,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只是,唯独不可能是你。你总安慰我,我渐渐接受并习惯了。
前段时间,一次聊天,本来愉快的话题,在谈及我毕业后不回去了,你一阵沉默,接着你反反复复问了我几次,我说是的,不回去了。然后你找了个理由就恍恍惚惚挂了电话。我没想到你的沉默,手足无措。
之后你没联系我的那两个月,我想了想。改变其实一直都在,熟悉的事在时间一点一滴的催化下,面目全非。我已然是后知后觉。我以为你不在意,现在才知道,你只是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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