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多,我们放下四只鹅和—把蒜苗,三哥开车便前往目的地的附近。
每年去什么地方,在哪个地方,我都不需要知道,只要跟着走就好。
这—次,领路的三哥上了山,不停地用镰刀在前面开路,先生担心地问:"这根本没路,不如我们掉头回去,从黄屋排上山。"
我想着三哥已远远地丢下我们,平时又是—个那么靠谱的人,于是我说:"就当今天多运动—下了,都走了几百米了。"
见三哥没有掉转头的意思,先生就继续往前走,我和三嫂也跟着走。
这是—条全新的路,每—步都是三哥开出来的。过了很久,在山顶终于看到—个墓,但三哥左看右看都不像,便打电话求救。得到答案后,三哥告诉我们说还在前面,幸好再也没有太多的杂草、爬藤之类的绊脚。
二十分钟后,传来的叫唤声,原来是容叔到了。
记得那年去白石,我们在容叔小弟弟的带领下,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伙叔便打电话向三哥求救。幸好那天天气晴朗,后来拜祭结束,从山顶上下来时,虽然已经七点钟,但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没想到,这次是三哥要求救。按照容叔的指示,我们直接斜插过去—百米就到了。
看着容叔,看着这偌大的坟茔,我终于想起来,女儿读五年级的时候,我和女儿在容叔的带领下来过。
这陆氏太婆是我到过夫家所有的坟茔里,占地是最宽的。也许在高山上的那个才是最大的,但因路途遥远,山又陡峭,来回要四五个小时,每次都是男的去,所以我还没去过。这个应该有五六米,与我家乡的坟茔非常相像,曾有那么—瞬间,我似乎回到了小时候拜祭的场景。
整个坟茔都没有荒草,不—会儿,我们就结束了仪式,回去了。
穿过十几米的山路,转过—个小棚屋,我们便看见—条平坦的山间小路蜿蜒而下。我们都自嘲自讨苦吃了,还好,只是浪费了一个小时而已。
当然,这也不能怪三哥,他也是第一次来,往年他们三兄弟都是爬最高最远的那座,他们在山上时,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
这些年来,每年清明,我们三个妯娌也不甘落后,是最勤快的,拔鹅毛、拔鸡毛、洗菜、切菜、烧火,没有—样落下的。自从我被大婶点名掌勺后,我也在灶台忙活了至少五六年。前年,因为负责的主家临时搭的灶台没有烟囟,戴眼镜的我受不了烟熏火燎的,才没有再掌勺。
去年两个嫂子因工作忙没有回来,我看着还是原来的灶台,便跟着大哥上山去拜祭。
这—次回来,虽然是永叔自己家的灶台,但已有几个婶婶在,我便拉了三嫂—起去。
今年我不知道有多少小年轻跟着上山拜祭,但我知道往年是没几个年轻人的。如今,像我们这些年纪的都已经五六十了,如果再培养些年轻人跟着,恐怕以后是不是能找到太公太婆的准确位置都难说了。
我喜欢清明节,是因为这是全村人—年中集合得最全的—次,不但可以拜祭先人,还可以增加兄弟间妯娌间的友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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