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与KK几句闲聊。人一旦开始回忆,就变得苍老。大抵是生性脆危,更是难得,碰见温柔之人。
少女时期会有停不下来的臆测,以为爱是不断打破自己,从内再生,宽宥多少就能表达多少。也的确时常用彼时的方式来推断心境是如何变化。有人选择一路卑微,开出的不是花,是一场闹剧。张的对待是学不得的,殊途同归的凄惨。有人在一开始就抛出底线,对不确定的认同感有实在的恐惧,提出种种要求与其说是需索,不如说是一种根节上的缺乏。有人藏得深厚,细嚼慢咽逐步试探,再对照着尝试表现,如果说这算是聪敏,那么他们至多,周遭也围绕着幻象。
选择用最温和的方式,与脑海中最后留下来的那些残酷的画面道别。私心能够保留一些彼此相关的觉知,再多的在意、好奇、不解,曾经如何捆绑至内心深情动弹不得,如今,也都有了结果。算不得最好,是个交待。几许问候,算是心里的收藏,他人搅扰不得。
困顿久了,会一直警醒自己,日常如奢望。有时堆积起来的意念确实与个性无关,都是经历所致。说到为何厚重的男性唯独偏爱皮囊,以及色相之外的服从。还谈到小女人情怀的丧失,不懂假装。大概也是因了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坚硬难取悦,给予他人用宠爱说服的幻觉,其实是自己向内的说辞占了上风。有的人自卑情结无法胜任内心情感,对他人来说亦算是一种不公。好在,多年前就已经不奢望倒洒了又扶起仍满满的一杯酒。“我自倾杯,君且随意。”这已经是我见过最软糯的情话。
出于安全感的需求,若不控制天性中的缺陷,在感情中会节节败退。四月的蔷薇,艳丽痛楚,少有人有耐心像对待玫瑰一样祛除她多靡而微细的尖刺,市面上少见精心处理过的。悸动太深的感情往往深刻至不可说,也许如绛珠草一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以至于从来就是望着对方,又言不由衷,最后只能以扭曲的对待扯得生生的疼,哪怕是幻觉,也是种不幸。
从前认为,人总是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其实。我们爱人,不过是为了爱自己。厌倦了谎言,对真诚刺耳的话略生敬意。但除了敬意之外,也别无他物了。结局一旦被谈论,就显得潦草。表达确能改变关系的轨迹,如同你去而无返,我也在那些陪伴中逐渐模糊了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算来,也是一种解脱。
冗长繁复的梦境,满足的睡眠总是一种奢侈。常感到饿,又吃不下太多。也许身体自主地想与曾经找回一个平衡,心比脸瘦,笑。细细想来,原来温柔与理性,是能让人心安的。
伯格曼在一封情书里写道:“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好好活着,勇于献出生命,勇于接受生命,勇于为生命所伤,勇于感受生命之美。敬勇气,敬吾爱。”
“让对方去做想做的事情,成为想成为的那种人。让他兜转长路后去思考做的一切是否正确,以此检验对你的感情抵达哪一层深度。控制和操纵,其根基是软弱和恐惧。要做到的自信是,由他走到哪里都可以。你总是与自己的心,平和而丰盛地相处在一起。”
摘录其间觉得根本难以实现,如今却发现,这是最无常的温柔。弥足珍贵的拥有。
祝,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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