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孔子的作为,让他在官场建立权威,消灭了隐形的政敌。敢于碰触涉及王室与贵族集团内斗的历史遗留敏感问题,
敢于跟当朝权臣硬碰硬,这份勇气和魄力,除了孔子,鲁国上下还有谁?取得了最高统治者的信任和依赖,又通过政治斗争,与政权的实际掌控者心存默契,削平了孔子在鲁国执政道路上的两大障碍,可谓从此大道通途,一马平川。
问题是,当时的孔子在鲁国是否存在显性的,或者隐性的政敌?我认为,必须有。谁呀?少正卯!
孔子诛杀少正卯事件,历史上议论纷纷,有人研究说孔子诛杀少正卯是学术之争。当时,少正卯同志也创办了私学,而且办学规模比孔子还大,生源比孔子还多,非但如此,该同志还挖孔子的墙角,把孔子的学生都弄到他的补习班里上课。因为这事,孔子恼了,利用职权弄死了少正卯。
持这种观点的人,未免太低看了我们孔老夫子的政治智慧和政治高度。
看看孔子对少正卯的判决书:“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
孔子说,天下五种人最坏:文化很高但良心很坏,行为怪癖但异常顽固,谎话连篇但头头是道,专攻异端而渊博多知,不走正道而理直气壮。这五种品性,都有着惑众造反的政治能力,符合一条就该杀,况且少正卯五项全占。
可见孔子诛杀少正卯,绝不单纯是生源被抢,更主要是为了正人心,顺民意。
决然诛杀少正卯,从肉体和精神上彻底消灭政敌,顺从吧了民意,取得了民心,试问在鲁国官场,谁还敢与孔子抗衡?
初入官场的孔子,可谓胆大心细,生猛毒辣,技高一筹!
这无疑是孔子一生最辉煌鼎盛的时刻。
夜,已经深透了,兴奋的孔子却无心睡眠,踌躇满志的他,在谋划更大的政治计划。他要拨乱反正,遏制“三桓”肆意膨胀的权力欲望,他要竖起大旗,维护国君不可侵犯的权威,他要“堕三都”,削弱把持朝纲贵族集团的势力。他要让官场清明,让王室复兴。
星河灿烂,一盏孤灯映着孔子脸庞。茅屋外,负责身边服侍的弟子昏昏入睡。
正是黄河中下游的暮春时节,极远处的天际隐隐有雷声滚过,似乎是一场疾风骤雨的前奏。
我不忍唤醒沉睡的弟子,也不敢惊扰沉思的夫子。我在无边的黑夜里静坐,偶尔回头向茅屋里张望,见那盏灯火依旧亮着,听书简反复翻动的声响,知道夫子还未睡。我便,也不敢睡。
我是从未来回来的学子,明明知道夫子即将面临信任失宠,政敌围攻的危局,却无法开口言说。我知道,即便是说出口,也无人听信。
因为,这是孔子的选择。
他选择了官场,获取权力,调配资源,整合人力,在现实中建功立业,这也几乎是每一个人的现实选择。
朋友自四川达州归来,约了晚上的酒局,让我肆意游荡的思绪被现实牵绊着,不敢再向历史的纵深处下潜。
一边写字,一边注视着时间,我要去赶一个即将在未来发生的时间,在那个时间点上与一群人见面,相聚,交谈。却无法反向而行,赶回遥远的过去,在另一个时间点上,与另一群人见面,相聚,交谈。我是如此热爱和仰慕他们,却只能在心底崇敬和缅怀。
“人皆学而知之,而非生而知之”,没有人是天生奇才,也没有人能预知未来。
此时的孔丘,还只是东周鲁国的一名普通官员,距离被尊称为圣人还有极遥远的时光。他也无法预知未来,被翻烂的竹简木椟记录的都是往事,但他,却试图从往事中望见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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