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奋刻苦 自学成医
“小儿周岁当切脉,位小一指定三关。浮脉轻取皮肤得,沉脉重取筋骨间。”这是我在六岁刚记事时看到我的父亲在灰暗的煤油灯下吟诵中医学理论时的情景,从那时起我的父亲用了一生的心血刻苦专研着中医学理论,用他学到的扎实的医学知识为当地百姓解除因疾病带来的痛苦,成为了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期间在我们当地有一定知名度的乡村医生。
父亲一生酷爱学习。他只上过小学四年级,学习中医是他一生的爱好。为了学医五十年代时期他委托在福建漳州工作的我的姑夫购买了由清朝御医编写的中医理论书籍《医宗金监》全套,书邮寄回来后他又是背,又是记,对切脉、妇科、儿科、杂病和一些常见药方他背诵如流。当我上小学时翻开哪些厚厚的书籍一下子被惊呆了,和我们在小学的课本是不一样的排版,全套书籍都是从右向左竖着排,并且都是在文字改革之前的繁体字,为了学习这些书籍他又购买了田四角号码字典,四角号码字典的查字方法要比现在用的新华字典复杂得多,他经过努力学会了四角号码字典的查字方法。还有一些病人看病不说自己的病情,而是说你先给我号号脉,有意测试一下他的医技,我父亲经过号脉后给他讲述他的病情,好多病人被说的心服口服。给病人看病时我常见他是通过望、问、闻、切这四种中医诊断方法给病人诊断病情。通过和病人对病情交流很多都佩服他医技。由于他的刻苦专研,给病人开处方时提笔就来,不用去翻书开方。在我们村一些常见病经他的治疗大多会痊愈的。
不开大处方是我父亲一惯的宗旨。看病体时他常为病人着想,体谅病人的感受,依据病情开处方。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时他给病人开的处方大多数只用几角钱,有的两角钱,我记得村里有一个小女孩病了一个处方的药只用了八分钱就把病给治好了。但对有钱人的人家不相信几角钱的药能看了病,有一个我称呼为外公的亲戚在银行工作,让我父亲去给他治病,经过诊断后认为病情不大,给他开了个处方他看后觉得没有几样药,问了一下药的大至价格,我父亲说大约五角钱左右,他随即就把处方给撕了,他不相信几角钱能治了病。
为了病人不惧辛苦。我父亲看病在我们当地有一定的知名度,经常有外村的病人家属上门邀请去家里看病,一些病人的家属诉说病情后给开一个处方,让病人服用后看看效果,需要上门的察看病情的我父亲会亲自上门面对病人了解病情,对症下药,有些病人需要往返几次,哪个时候走路全凭两条腿。在乡下由于缺医少药,在当时哪个年代我父亲成了一些病人的生命守护着和他们的精神支柱,病人病情加重了就三番五次的叫,不分时间。夜里当我们全家人都在睡梦中时就有人不是敲门就是敲窗,说家里谁很有病让去看看,有时回来后睡着了又会有人来敲门,又说他家人病了让过去看看,我们一家人也不得睡个安稳觉。
看病几十年除了给村里开过几年卫生所卖药收钱外,我父亲平时给病人看病从来没有收过病人的一分钱,病人找来了给人家开个处方,让吃药再来看看。有些病人为表达感激之情,有的提着挂面来家里走走,村里的人经常请他到家里吃顿饭,我记得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为了表示感激,家里了拿不出什么东西,就提了几斤食盐,让人家拿回人家执意留下,这就是他最大的收获。一顿饭,几斤挂面在现在看起来不值啥,但在当时的哪个年代他体现出了一个病人对能给他解除病痛的医生的感激之情。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充许私人开办诊所,村里有好多人也委愿意让我父亲把停办了多年的卫生所重新办起来,我们也意让父亲重操旧业,父亲坚决不同意。他讲开办诊所按照国家规定对购进的药物加一定的利润进行销售是入不敷出,要想挣钱那得闷着良心挣黑心钱,那不是一个医生的医德。就这样我父亲只给找他的病人开处方,不收取任何费用,直到他生命的终点。
1994年我父亲因病离世,出殡当日,村里好多人家用乡下传统的习俗带着香、纸、饼干等前去吊祭,以此来表达他们最后的送别之情。当日我们村两个门市部的饼干都被买空。
父亲一生爱学习的行为习惯也深深地激励了我们弟兄几人。我们虽然是一个农民家庭,家境也不富裕,但我父亲给我们造就了一个家庭的学习氛围,在我家的桌子上、柜子上经常都有报刊书籍,字典,钢笔等学。父亲经常看书,我也跟着看久而久之也养成了爱学习的习惯。我父亲常说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常按照父亲给我说的话去学习,在小学和初中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高中阶段尽管我们经常劳动,我的数学课也基本掌握了。受到父亲的影响,在没有受别人的任何帮助之下,经过自己的刻苦努力,我从一个农民成为了一名初中教师。1981年在新疆服役的三弟在全军恢复军队院校招生时考取了长沙工程兵学校,成长为一名军队干部。
父亲的一生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多少物质财富,但他那善于学习的行为习惯常常激励着我们,使我终生受益,我感激我的父亲。
苏忠学
2018年6月19日写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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