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也可能是凌晨做了个梦,被吓醒了!事实上在那个梦中的分毫感觉都真切极了…
确切的说我是被一种巨大沉重的悲怆与滋扰给惊醒的——在梦中无处可逃的凄凉悲惨在一步步迫近,惊醒后却还仍旧被强烈的惶恐与孤立无援的无助感弥盖笼罩着。
似乎那么多年地球人类的层层忧虑与绵绵怀疑,在今天晚上全都成为了现实!
惊迫中睁开眼,四周依然漆黑一片。夜好长,之后我又厥醒了好几次…
从没觉得永夜如此黝黑悠长!
梦中也是黑夜,人们挺立在田野大地里、我也混杂其中——不知道为了什么天黑了,大家却都还停留在田地里。田里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无边无际,直觉那是一块儿收获后的豆田。深秋时节,似乎也没有月光,即便有些许月光也近乎被闲云给遮挡住了。感觉中也不知道有没有星星,但是周围像是也有不远不近地两三处诡异的光衬托着这惊魂萧杀的暗夜!
像是所有的人站在我身后,但是彼此都看不见,似乎全被黑夜隐没了。大家都抬头仰视着星空,从四面八方向上凝望祈祷,像是在守候着一个肃杀哀凉的仪式,即便谁也没有被告知过即将发生些什么。
西方有三两盏昏黄暗淡的射灯,突然间暴亮、闪烁,那亮光从一个不规则的拱门中发出,似乎还有一种低频的电磁声波同步放射,感触令人麻木、头晕目眩,随即陷入片刻间呆滞。
大家似乎都感知到了威胁,恐惧感使我们不由自主变得沉默,令人窒息的空间像被一种神秘的能量掌控了似的,决绝容不得任何响动,不然只会加速毁灭。
在西南方的半空,一束紫蓝的光条歪歪扭扭地框画出一个半圆拱门,拱门俯瞰着田野大地、还有沉默的人们,下方正是我们儿时去河堤玩耍必经的坡道口。拱门中蓝光闪烁,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界之门发出的蓝光抽离了魂魄一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莫名的绝望。
拱门持续闪烁,像一个舞台的出口,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可是惶恐不安的人们明白该来的还是会来。
突然间蓝光暴增、闪烁跳跃着,如同显示屏一般。蓝光中的拱门影影绰绰闪烁成像了,但是那不是像,分明是一个灰蓝色的猩猩。他高大强壮的身体加之巨大的头颅,几乎不能在顶天立地的拱门里显露出来。他在拱门里从左至右走出一个半弧形,抬起的右手臂随意地招摇而过,心知肚明地动作,预示着对所到之处了如指掌,似笑非笑,没有半点严肃的表情,行动时也不显威严,那种没有规则地自信,隐喻着不可协商的毁灭,昭彰显露出不可一世的登场亮相。
田野大地上的人们相觑错愕不已,每个人都跌入失魂落魄的状态。
心里悲恸万分,我只觉得完了,这下我们完了、人类完了!
那些年的怀疑与探索,现已成真。没有一个外来者是温和友善的,今晚的高调亮相正是一种胁迫威吓。他们相貌丑陋,却又拥有人类无可企及的高度发达技术,轻松碾压人类地球,征服者的姿态显露无疑。
拱门消失之后,大家纷纷从田地里走回家中,几乎没有人说一句话,仿佛处于等待被毁灭的过程样心如死灰。
我与同伴路过老院,里边亮着光,但是没有进去。继续向北去,沿着唯一一条直向北的路,我们漫无目的、无可奈何地走着。路过小学,我们也没有进去,甚至连正门都没靠近。
突然想起曾经学过的《最后一课》,我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不是个孩子,是否也和小弗郎士样一逃就一天的课。
反正无论如何,一切努力都没有了意义,我们所学习的知识如此的被局限在地球上,可是现在有限的知识空间也被强力打破,一切将会与以往决然不同了!至少此时,我还不曾在谁的脸上看见过顽强坚毅。接下来该当如何?
知道这是一个梦,即便醒来好久,但是那种绝望惶恐的感受前所未有。
该来的还是的来,该去的去!仿佛一切在劫难逃!…
「2020.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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