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的牧羊人》批注阅读
【一个牧羊人，牧羊而已；还能做些什么？植树？植树又能怎样？会有多大的作为？】
①想真正了解一个人，要长期观察他所做的事【对人的评判来自他做事】。如果他慷慨无私，不图回报，还给这世界留下了许多，那就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好人的衡量标准是慷慨无私，不图回报，还给世界留下许多。慷慨无私，意指他做事考虑的不是自己；不图回报，意味着他不为利益；为世界留下许多则正好印证慷慨无私和不图回报，他所做的不是为一己私利，不是为某个集体，而是为世界，为人类，这是更高的目的。】
②那是在1913年，我的一次旅行【时间是1913年。这里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长途跋涉走进法国普洛旺斯高原，来到阿尔卑斯山地，这里海拔一千二三百米，放眼望去，到处是荒地。光秃秃的山上，一棵树也没有【环境极其恶劣，山地，没有植被，毫无生气。】。无边无际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一个废弃的村庄前【有过人。】。一座尖塔倾圮的教堂，显示这里曾经有人居住，但是现在却毫无生命的迹象【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是六月晴朗的一天，太阳快要把人烤焦了【恶劣的环境就是天气极端。】。我的水在两天前就喝光了，所以急需找到饮用水。我原本以为村子里应该有水井，找到时才发现，它早已干涸。继续向前走了五个小时，到处是干旱的土地和杂草，心想：要找到水，恐怕是没指望了。【没有水。】
③就在我爬上一个山坡时，忽然看见远处山谷似乎有人影，开始还以为是棵枯树，但我还是走了过去【有人影，有希望找到水。】。原来是一个牧羊人，他周围的一群绵羊，懒懒的卧在滚烫的山地上【这样恶劣的环境，他是怎么生活的？】。牧羊人让我喝了他水壶里的水【有水】，又带我去了他山上的小屋【他生活在这片荒原。怎么做到的？】。他从一口深井里汲水给我，井水甜丝丝的。【井深，有水。】他很少说话，但我感觉他是一个充满自信、意志坚强的人，他就像这块不毛之地上涌出的神秘泉水【嗯，他生活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奇迹，或是疑问。】。他不住帐篷，而是住在一座结实的石头房子里。看得出，这是他一点一点在这个荒凉的高地砌起来的，屋顶很严实，风吹过屋顶的瓦片，发出仿佛浪花冲到岸边拍打海岸的声音【他自己修筑房子，很严实，天气恶劣，房屋必须严实。他懂得这些，所以能够正确应对。】。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这个人不懈怠。】，餐具洗得干干净净【生活一丝不苟。】，地板上没有一点灰尘【地板都擦得干干净净。】，猎枪刚上过油【备用】，炉子上还煮着一锅热汤【生活得很有滋味。这样的人不是苟且之人。】。他的胡子刚刚刮过【对待自己极其严谨。】，衣服也一针一线地仔细缝过，补丁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来【还会缝补衣服，他什么不会呢？】
【有修养、注重细节的人，不是个随意邋遢的普通劳动者。哪怕在荒芜人烟的地方还能如此重视形象，这是个有精神追求的人。理想中劳动者的形象吧。）
】我们一起喝了热汤，饭后，我递上烟草袋，他说他不抽烟【不抽烟，没有恶习。】。他的那条大狗也像主人一样，安静，忠厚，不张扬【还有一只大狗，他们都安静——内心宁静；忠厚——没有私心杂念；不张扬——张扬是因为虚妄。】。不一会儿，他拿出一个小袋子，倒出一堆橡实，然后一颗一颗仔细地拣着【做事情——拣橡实。从哪来的橡实？外面捡回来的，应该不是本地，本地没有。别的地方？买的？】。我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他回答：“我要选一百颗种子，明天种。”【选种，种树。】他极其认真地把饱满、无裂缝、个头大的橡树种子挑拣出来，十颗一堆地放好【为什么是十颗一堆？】，全部弄好后，我们就去睡了。
④第二天清早，我请求他让我在这里再住一个晚上，其实再待一天并非必要，只是受了好奇心的驱使，想要了解他更多一点儿，他痛快地答应了【他很慷慨。】。我感觉没有什么事能够扰乱他的生活，他要赶着羊儿去吃草了【牧羊，为什么？吃肉？卖钱？】。出发前，他把昨夜精挑细选的橡实，连同袋子，浸到一桶水中，背着那桶水离开屋子【种子浸水，便于发芽。】。他带了一根铁棒，大概像拇指那么粗，一米半长【铁棒做什么？】。我们沿着山路，又向上爬了大约两百米。他停了下来，拿起铁棒向下戳一个坑，轻轻放入一颗橡实，再仔细覆盖上泥土【为什么用铁棒戳坑？为了准确？】，就这样一颗一颗耐心地种下橡实。【说明这里土壤干旱。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少年时在家乡种树的事情。那年春天，爸妈带着我们兄妹三人到地里种树。我们在翻好的土壤中插入一节节剪好的毛白杨树枝。起初我随意插，在爸爸的教导下，我才知道要先看树枝上芽孢的方向，芽孢要朝上，才能把树枝的尖头朝下插。每隔30厘米左右插一节，插的那么稠密是因为土壤干旱，扦插的存活率低。后来插累了，有的地方土壤被踩得板结了，我们就用土疙瘩往下砸树枝。哎，如今看到那片茂盛的树林，我想：不知当初砸下去的枝杈有发芽的没？那一株株高大粗壮的杨树不知哪一棵是我种的？】我好奇地问：“这个山坡是你的吗”【是自己的才种，通常人们都是这样想的。有谁不为自己做事呢。】 “不是。”【不是自己的，为什么这样做？】“那么这是谁的土地呢”【谁的？为什么？为谁？】 “不晓得，可能是公有地吧!”他一心一意把一百颗橡实都种了下去【每天一百颗。】。吃过午饭，他又开始选橡子【为第二天种。】。趁这个机会我刨根问底，才从他嘴里知道了一些事。三年来，他一直这样一个人种着树，已经种下了十万颗橡实【他已经这样做了三年。】。这其中只有两万颗发了芽，长成树苗【发芽率是百分之二十。】；而在这两万棵树苗之中，又只有一半能逃过干旱的气候和野鼠的啃食，存活下来【发芽率降至百分之十。】。他今年五十五岁，名叫艾尔则阿·布非耶，以前在平地有一个自己的农庄，不幸的是他先失去儿子，接着妻子也去世了，他决定搬到高地。【平地的环境应该比这里好得多。】“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种树呢？”【这么辛苦，图啥？】我问。他说，这块高原因为没有树，就显得没有生机【因为没树所以没有生机，所以植树，所以是为了让这片高地有生机。】。反正他没重要的事情做，那就种树吧，好给大地上带来些生气。【没有更重要的事做，就植树。】第三天，我和牧羊人道了别。
⑤第二年，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五年的军旅生涯使我差不多忘记了“种树的牧羊人”。【1919年。】
⑥大战结束后，我再度踏上那条通往高原的道路。这一带乍看景象大致如昔，只是在没有人烟的村庄尽头，看到了一片薄薄的雾气，像地毯一样，铺在高原上。【这是变化。有一片雾气在高原上。应该是水汽，有水就会有生命；有树就有了水汽。这是植树的结果。大概有十年了。】我不由得想起他。我想，那一万颗橡树应该已经长成一大片树林了吧！在五年的战乱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怎么生活？事实上艾尔则阿·布非耶不但活着，身体甚至比以前更健朗了。现在他不再放羊，因为羊群会啃掉他种的树苗。战争没有干扰他的生活，他一直在心无旁骛地种树【继续植树。】。种橡树，种山毛榉，还种白桦树【品种多样起来。】。1910年种的橡树现在已经十岁，长得比我都高，看起来壮观极了。我实在说不出话，【“我”是因为惊奇而不言语。】而他也还是沉默寡言【他从来不说什么。】。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在他种的森林中转悠了一整天【叫做森林。】。这片树林分为三大块，最大的一块全长十一公里，最宽的地方有三公里。这是从这个男人的双手及心灵中创造出来的，没有任何外界技术的支援。我明白了，人类除了毁灭，还可以象上帝一样创造。【创造是上帝的事，而人也能做到。】
⑦牧羊人坚持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山毛榉就是证明，它们长得足足有我的肩膀这么高了。那大片的橡树也非常茂盛，不用再担心被动物吃掉。他指着一片白桦林说，这是五年前种的。他把桦树苗全种到他认为地表湿润的山谷，结果证实他是正确的，这些桦树棵棵挺拔，像笔直站立的少年一样，蔚然成林。橡树像他的儿子，桦树像他的女儿吧，他对这些树木是充满爱意的，这也是他能长期坚持的原因吧。带着兴趣和爱去做一件事，方能长久。） 当我们回头往村庄走时，途中一条原本干涸已久的河床，现在居然水流淙淙。【有了地表水。】这是种树的连锁效应，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奇迹【植树的效果。】。【创造也能带来连锁效应。比如电脑的发明，改变了现代社会的生活，人们的工作、交友、购物等变化都是由此带来的连锁效应。生活中还有很多类似连锁效应的发生。比如一个人做好事，可以带动一批人积极向善；一个恶人做坏事得不到惩罚，会有许多人效法他。】
⑧从1920年开始，我几乎每年都去看望这位种树的老人。我从没见过他有任何怀疑或动摇，只是在执着不懈地种树，只有天知道这有多难！【最难的是什么？一成不变？孤身一人？长久重复？收获甚微？】
⑨1945年的6月，我最后一次见到种树的老人，那年他已八十七岁了【他植树三十五年。】。当我坐车进入高地踏上这条通往荒原的路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终于有了质的变化。量变引起质变。如果努力的方向没有错误，不能带来质的变化是因为量的积累不够。读书学习亦是如此。】。树林留住了雨水和雪水，干涸已久的泉水又冒了出来，河水汩汩地流入池塘，池塘边还种了菩提树【有水有树。菩提树是佛家圣树。“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原先的废墟上已修复成崭新的房舍【有了人。】，周围的菜圃与花园，井然混栽着各式各样的白菜、玫瑰、韭葱、金鱼草和秋牡丹【有了花草。】。这里重新充满了生机，变得富饶了【有了生命的活力。】。【有菜、有花、有草、有树。既有普通的农家生活味，还有高雅诗意的美好生活，更有超脱世俗的宗教境界。】现在这里的人们生活得幸福、舒适。一路上，我见到许多健康的男男女女，孩子们的笑声又开始在乡村聚会上飘荡。【这里成为适宜居住之地。】整个高地焕然一新，散发出健康富裕的光芒【因树而健康而富裕。】。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艾尔则阿·布非耶。【他在做这个事情之前有料到这一天吗？“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⑩每当我想到这位种树的老人，靠一个人的体力与毅力，把这片荒漠变成了绿洲，不禁叹服人的力量是多么伟大啊【果然人有力量，前提是坚定的信念，长久的坚持。】！可是想到要做成一件事，需要怎样的毅力，怎样的无私，就从心底里对这位普通的牧羊人油然升起无限的敬佩。他做到了只有上帝才能做到的事【因为他创造了这片高原。有创造力，有对生命和自然的博爱精神，这是人间的上帝，身边的上帝。】。
【拓展延伸】布非耶的形象虽是虚构的，他的精神却是感人的，他的事迹带动了很多人参与到植树活动中。我们的身边也有许多真实存在的像布非耶一样的植树人。如植树老人杨善洲：退休后义务植树22年。我们可以像牧羊人一样改行专职植树，我们也可以学他拿起“铁棒”，在身边种下一颗颗爱与希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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