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与想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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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的作用，有时并不是为了让我们更淸楚地认识事物的真相，而是将我们引入某种泛滥的激情。月亮，玫瑰，落叶，这些被无数诗歌赞美过的事物，成为一件件工艺品，点缀着空荡的心灵。特别是作为一门历经数十年拆迁和绞杀后幸存的语言，这些古典而精致的工艺品显得弥足珍贵。

有人感慨，这是一个失去象征的世界，世间万物不再回应这个时代的人类。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人们依然对鲜红的旗帜充满激情，对广播充满激情，对汹涌的海滩充满激情，这一切，都是修辞的力量。通过修辞，人们被引入一片虚假的光亮中，通过修辞，人们抛弃常识，主动为黑夜辩护。从不知道修辞为何物的姐夫，无法理解人们涌入拉萨寻求灵魂的拯救。同样，他也无法理解他童年的饥饿。

在小昭寺门口，有一处青石地板，已成为信徒们表达虔诚的圣地。我曾在那个角落边坐了一下午。我想，对于一个善良的人，修辞成为他想象的翅膀，而对于一个有所企图的人，修辞成为他虚构的工具。区别虚构与想象，考验一个人的智力与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