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重庆大火炉,人多还如斗。恰巧我去的时候,是个淡季。晚上八点落地江北机场,等到机场兜兜转转出来,已经大概九点多了。那时飘起了毛毛雨,正合我意。
吊脚楼上赏清风,四方锅里煮乾坤,洪崖洞边住着多少有故事的人。一首渝调的歌,唱出了我们大多数人心中重庆的模样。
火锅,幺妹,迷宫,火炉……我们对这座城市年轻和古老的所有样子都充满了想象。
帝都的交通线方方正正有棱有角,成都的交通线圆圆胖胖蜗牛一般。但重庆的交通线却最是容易让人迷晕在其中。在重庆开车还是走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分层的马路容易让人方向感全无。但迎面吹着风,在最柔软的波浪形马路上,心情却是另一番荡漾愉悦。走过让人迷得不能自拔的路,长江索道是山城「空中的公共汽车」。
坐上缆车,白天可以一览两岸自然风光,落幕后也能看一片灯火辉煌。轻轨上时而穿楼而过、时而90度急转如「过山车」,网红轻轨就是这样穿梭在重庆人的生活中。乘一次轻轨,体验一次穿越居民楼、穿越山林与河流。
这其中有个小插曲,其实在两年前,很多地方的地铁与公交,还是不支持扫码支付的。因为下雨,身上的现金被淋湿了。轻轨售票机吞了我一张十块钱,我到现在仍是耿耿于怀。
轻轨1号线坐到磁器口古镇,不用刻意去寻找翰林旧居、宝龙寺或是民俗文化村,一切尽随缘吧。逛逛文艺小店,买几个小物件,进一家戏院呷几口茶再看一场川剧变脸。
青石板路上的磁器口有点儿北京南锣鼓巷的味道,只是街道更窄了些,人也更多了些。如果是下雨天过来走走逛逛,雨水打湿空气中浮躁的小颗粒,更能细细感受那属于重庆的独特味道。从磁器口到白公馆不远,爬上层层台阶,白公馆就在歌乐山上,是座香山别墅,听说来过的人都会长寿。顺路再去渣滓洞和梅园,若是冬日,梅园里定是能看到铮铮傲骨的梅花环绕整座别墅。蓝天白云和落日晚霞在重庆这座迷宫一样的山城,好像也美的分外热情。
最好是在晚上来解放碑,夜里的解放碑是重庆人的夜生活开始的地方。「勒里,前面左转再右转然后向前再上个坡坡斗到了撒。」被重庆人带一次路,简单直爽的热情就在一言一语间。可以从解放碑走到洪崖洞,夜晚灯色点亮的洪崖洞魔幻得就像《千与千寻》里堂屋。洪崖洞悬崖上的吊脚楼是记忆中老重庆的模样。
解放碑是重庆“吃货”的聚集地,每到傍晚,外婆桥、老街坊、齐齐火锅、胖子烂火锅等数十家经典老火锅总是人潮涌动、沸沸扬扬,风风火火的重庆人围坐一炉,涮毛肚、涮鸭肠、涮耗儿鱼,涮得热火朝天、酣畅淋漓。如果想品尝重庆小吃,八一路好吃街也是当地吃货最钟情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洪崖洞四楼的盛宴美食街,汇集了各地美食,麻辣小面、酸辣粉、韩国手卷、乐山钵钵鸡、云南过桥米线在此相见甚欢。
不过若是想吃到真正的地道重庆火锅,自然是要去南山老厂了。南山老厂附近的黄金公路,就是一个重庆老火锅的朝圣之地,人称“火锅一条街”,每年夏天都要举办火锅节。
印象尤为深刻,我当时在这里吃火锅,听闻锅底只有辣与不辣之分。我一贯是吃辣的,自然要了个辣锅来。又为了真正能像一个重庆人一样吃火锅,菜品自然是见样来点。以荤菜为主,必点鲜毛肚、鸭肠、黄喉、鸭血、千层肚,家常的牛羊肉、撒尿牛丸、金针菇、生菜、土豆。将入乡随俗贯彻到底,小料自然得是油碟,加点蒜蓉和醋。不知不觉菜上齐时,已是慢慢一桌了。果不其然最后只是每样菜尝了些许,基本全剩下了。当时整个店里的所有人都盯着我看,我只好“落荒而逃”。
南岸区有一条南北向的崇文路,这条路东面是重庆邮电大学,西面是一排临街铺面。这些店铺背后的小巷里,聚集着各种小而拥挤的「苍蝇馆子」。这些小巷并没有官方命名,食客们便称它们为「堕落一街J「堕落二街J 「堕落三街」 ,简称一街、二街、三街。没错,也是小吃云集的好地方。千万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夜晚的重庆素来有小香港之称,人们常说“不览夜景,未到重庆”。说到这,嘉滨路的夜景又是最迷人的。住江边的人最幸福,每天晚饭后,拖家带口沿着滨江路慢吞吞的散步,那长江奔流的姿态怎么都看不够。还可以到朝天门乘船夜游两江,游船在星月与渔火交相辉映的江面缓缓前行。凭窗而坐,看滨江路上的灯火扑朔迷离,男女老少在码头上戏水玩闹;过江索道从头顶凌空而过,江两岸湖广会馆古文物建筑群、长江大桥、朝天门大桥、渝中半岛、两江汇流、重庆歌剧院、洪崖洞吊脚楼群等巴渝胜景逐一呈现,如同一幅幅流光溢彩的图画,令人沉迷。
从上清寺转盘一拐弯,就是重庆最重要的历史街区——中山四路。这里的时光和别处明显不一样,灰色复古的砖墙、浓郁的绿树荫、若隐若现的百叶窗、爬满青藤的阳台,透着上世纪30年代的气味,安静、复古。可以说,这是我见到重庆最美的街道了。
洪崖洞、磁器口、解放碑和两江夜景,的确是这重庆城里的瑰宝,但要是以为这就是重庆的一切,那可就错了。
许久以前,我便知道了重庆武隆仙女山的大名。《变形金刚4》中擎天柱骑着巨龙的那一幕,据说便是取景自武隆;《满城尽带黄金甲》中也是有着武隆的身影。
朝天门,解放碑,都有着直达武隆的客车,美团就可以买票,十分方便,只是可要记好了发车的时间点。武隆最有名的景点当属天生三桥、地缝、仙女山和芙蓉洞。具体有多美,还得大家亲自去体会了。我只能说,若至重庆,必至武隆,才算不虚此行。可以说,山城重庆的魅力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我曾说,西安是个雍容华贵的贵妇,却也有着一股诗仙太白的潇洒之气;武汉则像我自己,有霸王项羽那样的豪气,却也有一种无拘无束的浪漫和任性。
那重庆呢?重庆好像是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魔法师,带着自己独特的古老气息,却也充满了通往未来的魔力。热情和魔幻,这两个词来形容这座城市,或许再贴切不过了。
重庆美,人美,山美,水美,火锅亦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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