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雨渐渐停歇了,叶雪柃还在教室里,整理着书籍。最近杨叔的事情有些多,叶雪柃索性便要求自己上下学。在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杨叔还是答应了下来,所以她并不是很赶时间。
这时,一张黄纸页从书里轻轻滑落,黄纸页上鲜红字体如同雪花一般傲气、飘逸,却又十分整齐地排列着。叶雪柃连忙捞起了那张纸,一首诗映入了眼帘:
《晴雨》
曾寄托过的信笺
如那南飞的雁
阳光晶莹了未干的尾翼
便在记忆里生了花
潮湿的青石板
起风 落了懵懵懂懂
脚印浅浅 那一抹红晕
羞开了树上的白梨
晶莹散落 撑起的伞
带你走近了江南小巷
在春光融融里
海棠①落了脸颊
轻声呼唤
是你 是你的名字
那笑颜纯真无暇
写作了一笺又一笺
素白的信笺
拾起 窗前的羽毛
梳理着时光的水渍
泡沫里 天边氤氲着七彩的流光
在南方的你
些许② 做着属于海的梦
备注:
①海棠:宋代刘子翠诗云:“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将海棠比作淑女,因此此处引用海棠,代指她浅浅的柔软的唇。
②些许:实为‘也许’,夹带着地域方言。
也许、或许他、真的和他一样?!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滴落在鲜红的字体上,慢慢地浸湿了黄纸页。叶雪柃略微地苦涩,嘴角微微一抿,擦干了泪痕。
如同那晴雨一样,阳光晶莹了雨点,在季节里纷飞,彩色的、终归还是那么的短暂,那么的虚妄。可她、真的、真的……
“哎,”白羽靠在未湿的树干上,百般无聊地看着那略微长有青苔的青石板,“叶雪柃干嘛要在这个地方碰面?”
从那天以后,叶雪柃便邀请白羽,今天在这里碰面,连白羽他都有些不明白。
今天白羽又没有带伞,原本他来的时候没有下雨,结果现在竟下起小雨来。棠山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旦到了雨季几乎就是一天一小雨,三天一大雨。
“白羽——”清澈而又熟悉的呼喊,白羽抬起了头,不禁愣住:
撑起的那把典雅的伞面下,叶雪柃精致的面容上,不施任何的粉黛,是那么的清灵。那明显梳理过的黑长发,看上去十分的柔顺。她穿着一袭白裙,褶皱的裙摆仅仅没过了膝盖,似乎有点和这雨天有些格格不入。
“我……”白羽说不出话来,隐约中他仿佛感觉到了叶雪柃那份不真实,那份……可没让他多想,叶雪柃缓缓地向他走来。
脚印很浅,浅得连那落在伞面上的雨声都可以听见了。不知从哪个方向,竟然落下了一缕阳光,顺着叶雪柃那浅浅的脚印偏移,晶莹了她身后的雨点。这时候的叶雪柃,仿佛是刚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般,温柔而又纯白。
就这样,白羽的眼里,只剩下了叶雪柃一个人,她正向着他走来,越来越近。缓缓地,偏头,轻响,海棠落在了白羽的脸上。不知不觉,叶雪柃闭上双眼,很自然地放开了伞柄,任由雨伞落在地上。红意铺开,快速地朝两人的脸颊漫去。
起风,那潮湿的风晃动了树叶,冰冷的雨滴散落,落在了两人的头发,却依然不住那炽热的温度。
那个如同海棠般的吻,让白羽十分地茫然,不敢相信这一切。就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砰砰——”心跳声中,两人一起走进了春光融融里,看遍了那江南小巷的风景。叶雪柃睁眼,羞涩地移开了嘴唇,偏头,不敢看着白羽。
“雪、雪柃——”白羽牙齿在打岔,轻声呼唤着叶雪柃的名字,“这……”
终于,白羽不再羞涩,大声地说出了表白:
“雪柃,我们交往吧——”
(未完待续…)
本周第一更,终于还是完成约定。[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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