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赛尔是一个黑人司机,他会讲英语、法语还有当地的斯瓦西里语。因为语言的优势,他一直给地区总经理当司机。
在这个贫困的地方,司机的待遇很高,与普通工人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每次只要跟着领导出差,不用开车的时候,还可以在车上睡大觉,又或者找个阴凉地与几个朋友吹吹牛,好生潇洒自在。
但是迪赛尔的眉宇间总是透露着一丝忧郁,没有其他司机那样的活力与傲气。一米八几的个子,给人是一种温和的感觉。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给我的感觉是善良与老实,这一点我不曾怀疑。
每天清晨,他都会大步向我走来,用深邃的眼神凝望着我,礼貌的向我说“morning”。我会给予回应,又或是对视一笑。当然,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碍,学的最久的英语,也会因为他们的口音问题而听不懂多少。
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他坐下来,一起聊聊天。问一问他有多大,有几个孩子,以及他的种种经历。或许只是因为好奇,他是如何学会了英语;又或者只是因为一时的兴起,想和他聊聊天。
然而,命运总是将人捉弄。我还没来得及学会语言,还没有能像正常聊天一样与他攀谈。他却要失去这份工作了,或许也将要离开我们公司了。
昨夜十一点半,我在睡梦中被吵醒。另一个部门的人告诉我师傅,我们的司机发病了,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师傅立即起床去看望,而我却不知道如何自处。
师傅回来说,迪赛尔得了癫痫,不能开车了,然后睡觉了。我想,不能开车,对迪赛尔来说应该是巨大的打击吧!
第二天一早,我看见迪赛尔向办公室走来,或许他内心还有一丝期盼,又或是一次抗争。我坐在办公室里,不敢出去直面他。我在躲避他的眼神,不愿意看见他眼神里的无助,因为我不能为他做任何事。
我与师傅聊天,尝试说了一句,“我实在不忍看一个人失去工作”。确实,想到迪赛尔失去工作的后果,我心里有难受、不忍和无奈。
迪赛尔拿不到车钥匙了,在车旁转了一圈,在车尾跟一个黑人兄弟不知道谈些什么,我已经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
师傅说“我有什么办法,一车人的生命,怎么能再交给他?”,师傅大我四岁左右的样子,没有再多的解释,眼睛凝视着一片空地,久久不语。
对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一个后果,谁又能承受呢?病来如山倒,要怪或许只能怪命运了吧,它可以瞬间夺走你的一切,毫不留情。
只是可怜了迪赛尔,我无法想象他后面的人生路会如何走下去。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份工作,这个病,直接断了他再谋工作的希望。试问,哪个公司还敢录用一个身患疾病的人呢?
不知道他失去工作后,生活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计划。我已经无法再往坏的结果去想,只愿他能够安好。
果然,第三天迪赛尔没有再来了,后面的好几天,都没有再见过他了。
我知道再也见不到他了。愿你安好,善良的人儿!
经历迪赛尔的事情后。我想,平平安安才是最大的幸福。
世界很美,屏幕前的你,要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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