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敌将暗袭,连乐正大将军都阵亡,也是这里的士兵拼了命,才保住了这地方。可是现在敌将的用兵、调遣,哪里有一点是一个能将大将军都除掉的人应有的气势?”
心华不知道该怎么说,欧阳弑盯着她,继续说:“将军也一样,将军是九将之一,手下性命不比敌将少,可面对敌将为什么每次都犹犹豫豫,不下杀手?”
心华莫名感到胆怯,欧阳弑不像纪封,身上并没有纪封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如果说纪封像鹰的话,那么欧阳弑就像蛇,悄无声息,却能在对方弱点上给予快准狠的一击,这样的人,要是对手,论难缠,绝对不下纪封。
“还有将军,恕末将失礼,如果不是刻意拖延的话,那将军是不是,对敌将,下不了手?”
借口已经用完用烂,心华只能做出生气的样子,怒呵欧阳弑马上离开。
欧阳弑退下后,心华无力的坐下,看着地上模糊的字迹,想着以前陪着自己哭,陪着自己笑,而如今那人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自己必须要除掉的人!
“清弦……我该怎么办……”那个几乎算是自己导师的人,要是在的话……或许能帮助自己吧,可是自己会去求她帮助吗?
心华再一次笑了,因为夏语遥以前说过,笑一笑,就算是自己骗自己也好,让自己觉得一切还没那么糟糕。可是现在的夏语遥,还是以前的那个吗?再说,自战场上重逢以来,夏语遥的笑脸,心华从没见过。
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僵持,当然不可能,近一年后,突如其来的一封诏书,令心华再一次陷入了混乱的境地——因为除掉敌将一直没有结果,纪封就在皇帝面前说心华私通敌将夏语遥密谋叛国,墨清弦为心华辩护,却被投入了大牢。不过因为墨清弦的辩护,皇上给了心华证明清白的机会,只要除掉夏语遥,一切既往不咎。
一边是自己曾经无比珍视,无比愧疚,而如今成了自己敌人的人;另一边是自己最为尊重,教会了自己很多,给了自己很多的支持,让自己一步步支撑到现在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身陷囹圄。夏语遥当初的境况突然出现在心华的脑海,墨清弦会不会也……不!不可以!
心华狂乱的捶着胡杨,直到手被坚硬的胡杨树弄得伤痕累累,手上传来的剧烈痛楚宛如当初被衙役打伤的腿,眼泪落在手上烧灼着手上的伤口,痛得心华彻底忍不住,放声恸哭,欧阳弑一旁静静的看着,诏书他当然也看过,他没有说什么,沉默的走开了。
几天后,心华无神的看着来自继承父业的大将军乐正龙牙的信件,里面满是催促,叫心华赶快除掉夏语遥。心华心里也清楚,墨清弦出事,没有人会比乐正龙牙更着急。
令心华没想到的是,欧阳弑擅自带了一部分士兵出动,在心华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夏语遥带了过来,确切的说,是绑了过来。
欧阳弑当着心华的面,让士兵将夏语遥先带到作为审讯用的地方,士兵下去后,心华一阵耳光打在了欧阳弑脸上。
被打了耳光,欧阳弑却丝毫没有生气,半开玩笑的说:“将军怎么这么生气?是不是气末将抢了功劳?”
此刻的心华全身颤栗,对着欧阳弑怒目而视。在欧阳弑的眼睛中,心华看到了自己的神情,竟与当初夏语遥的神情毫无二致。
“将军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吧,现在人末将已经给带来了,想问就去问吧。”欧阳弑抚摸着有些红肿的脸,向心华提出了建议,这次的建议,心华应该不会不听了。
心华一愣,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欧阳弑的脸:“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没事,以前也被人打过。”
心华没有理会欧阳弑这句话的含义,直接到了夏语遥被绑的地方。
终于,只剩下她们两个了,心华沉默的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夏语遥,夏语遥也看着心华,两人一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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