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雨多点儿

今冬雨多点儿

冬雨如注，瓦沟存积，激射若柱。

傍晚，雨突然大起来，房顶的雨声响多了，檐头的雨水大多了，落在地上也是多了，凹地积满，高点地方也淹起来，一时雨集为水，水汇如溪，遇着坑深的地方，更可是说为水潭。若是乘车，雨不是落，而是有砸的架式，声音是碰碰，不是滴滴。若是车过水洼处，除激水若斜帘，还会浪花翻涌。行在车旁，车主若是不留意，行人可遗殃，鞋湿已难过，衣湿更透寒。

        今晚，回家已是8点多，脱去运动鞋，已是袜湿前半截，脚底又半，真可证明这冬雨大着，连那大的小的伞都遮不住冬雨的急与猛，遇着冬风，那飘在脸上是冷，入在衣里，是寒。走在街上，来往的人，还有那爱美的女孩短裙，玉腿不衣，这时节也叫着美丽冻（动）人吗？

        傍晚，天似乎更早黑下来，即使有着那路灯，也抵不过冬雨而下的时候，那黑一点亮一点，明暗之间，再加雨闪光，水反光，还有车带水起，散射着光，朦胧迷离，点点滴滴，斜斜直直，散散攒攒，这下子就是冬雨晚时，加入寒意，这可就典型了。

        雨的傍晚过去，寒雨之夜却来了。带着湿鞋，明显感受到水渗进了鞋，冬寒从脚心起，不是虚的。古人的经验，自己感受，似乎都不假的。

        雨还在下，去学校，在办公室遇到同事，说起上《兰亭集序》，王家年岁都不过五十，一时兴怀感慨。又无意转到说起血脉里颗粒，一堵起，人就呜乎，言有悲慨。再简单说起，今天是学校98届学生二十年回校，一时人生，又一时师生，还有那些在母校的生命，名利，发达的话题。学在那时，回忆在今天。如今时兴同学聚会，回母校纪念，十年一代人，二十年又是人过青春去，又向中年行，社会学校，人生生命，尽在那时今时。今天雨多，中午起，延续到此刻，还是雨打地打栏杆，一个响字，一个碰字，雨下着。学生与学校的话题，还会不停息的。

        如今时兴各种理由的大聚小聚，中学因着几乎都一乡一城，一域一界的人，甚至是左亲右邻，或是这里那里，联系不断，而习俗文化相亲。这种同学会聚，这种回校探看，无不是那种亲在友在，邻在人多的感觉。而可能的变化，就是改革开放到如今，外省本地，交融和在，区别日少，界线慢没，连着说话，方言已少，本地话也不多，那能因经济迁徙而来的乡音渐化，新的文化生成的，且显著的，就是这群学生。他们的昨天受着教育，有痕无痕，今天都会与昨天不同。历史的力量，不如说还是现实经济的力量。钱多好办事，钱多也改变着教育，改变人。改变的人，改变文化，也许连相貌都不同吧。

        因外出，而让学生改写两篇古文，《兰亭集序》和《前赤壁赋》，要求用着“王義之与苏东坡的对话”为题，明天能到惊讶的一面？

        在备课时，重读，再读，甚至一字一读，便生出更多的想法，行文用词，结构格式，其中蕴含，都给人新的认识。文本揣度，文意发微，情志发掘，一时都是挑战，而挑战之后发现，诠释，延展，会有更多的感悟。一时极乐，不为虚妄。那字带情色，句含大道，一玩一乐，一斛一咏，是王氏之体察表达。而苏氏，可谓吃货，浇盏更酌，大块朵颐，已由悲凉际遇转而旷达超越。王氏还在悲情，而苏氏已脱人欲，进而化仙。兰亭名在文，突出而是书法。苏氏有书，而文更甚一筹。千古大道，人生世界，生命人生，长短造化，又岂可是一言可悲喜？

        慢读之下，重组词句，比较探幽，深味其中，那字里句间，还是可以一读再读。此时寒雨无风，冬天正在。寒凉可入肌肤，品味这个季节，冬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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