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一部有名电影的噱头,却不带一丝矫饰。
这三天一直都像一场梦一样,浮躁的气氛洇湿了四周的一切,仿佛灰蓝的大海迎面扑来,湮灭了一切,让人在漫溢、窒息的水中,猛地睁大眼睛,充分感受了汹涌的海水铺天盖地渗进双眸的爆裂。第一滴击中脑袋,便突然清醒了—
“呵,呵……原来只是一场梦啊!”全然不顾湿透了全身的汗水,留下的淹没痕迹,一头钻进这个如花园晨昏中带着露珠闪耀的黑光的花般美好的现实。
那爆裂终究没有到来,抑郁闷湿的潮气依然铺满四周,沾住了衣服,拉扯着黪黑的发丝,贴上额头,耷拉的眼皮下一双睡梦中迷离的眼,一切的一切都昭告着这个梦的真实性,像被青色乌云笼罩着的凝滞,沉浊如铅的梦。
毫无保留地说,这三天我从来没紧张过,却一直处在恐惧的状态下,恐惧着有一根针扎破了这个如膨胀的气球一样的梦,却恐惧地发现这就是摆在眼前的赤裸裸的现实,如充斥着血红色火丝的太阳,把人最脆弱的幻想也燃烧在炼狱般的旷原上。
从那个日头毒照的首日开始,整个人便是在慵懒而清醒,却带着些须笨拙中度过的。黑色水笔流泻出的命运,如印在判决书上方块死刑一样烙在心中,改不掉抹不去。
全身放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却猛地明白了自己的过失,如在水中仰视天空中的踆乌,被狂放耀目的光芒刺伤,疼痛在全身的血管中涌动,扩散,吞噬了整个脑海。心脏沉重地跳动,迅速又杂乱无章,几乎把骨骼震散。回到家才稳住一丝情绪,整理一下脑中的思路,像把一根根断了的弦系在一起一样更清脆,又更麻木,毕竟是熬过了一天。
第二天便是不断惊醒又昏沉的梦。仿佛被阴鸷的双目凝视着,无处躲藏,无处蜷身。窗外传来的电钻声像一把拉起了发条的锔子把一场梦拦腰切断,又像满量的镇静剂一样把心中的躁动压了回去,只留下急促的喘息回荡的邈杳的空气中。梦如一个奔向终点的人,跑跑停停,被路边的惨状惊惧着向前,或者吓得跌倒在路边,无所适从。河边飞着几只大白鸟,叫有翼噩梦,扑棱着大翅想要扇动平稳流过的现实大河,却无奈它的巨大,泛不起一丝涟漪。
第三天更是像补天女娲也被雨水击倒一样恐怖,灰霾的天射出一朵朵死气沉沉的云,羁縻了光明的步履。滴到地上的雨水像被子弹洞穿后的脑袋喷溅出的惨烈的鲜血一样洒满大地,悲壮又透着一丝苍凉。无奈的人啊,举着一把把五颜六色的面具挡住了鲜血的浸润,也护住了惟一的半点尊严。
当终结一切的铃声如巨锤砸破迟钝的头脑唤醒现实,长呼出的一口气便如珊瑚丛见游弋的鱼一样飘渺得毫无感觉。
噩梦终究未醒来。
考试简直就像一场由荒诞怪谲贯穿着的战争。你曾经赢了无数的战役,曾经那么不可一世,曾经那么风光一时,但在最后的一战中一败涂地,被对手沾着尘土,深血的皮靴踩在脚下,碾作尘土,飘荡空中。你先前一切的功勋不再算数,一切作古,只有你自己的孱弱的心会挂着那些曾经的辉煌,曾经的岁月,曾经的汗水。掩盖在惨痛下的历史,无人挖掘,无人关注。
这一幕幕噩梦交织起来,汇成了带着隐喻的谜语,不知这三天的梦,编成了多大的谜,要用多少年的血泪来猜透它。
也许只有两条线索:生活还是要继续。
再可怕的噩梦也有醒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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