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

她开始咆哮

要求给出解释

如何将云朵冷却

使之沉重

在得到神明的指令时

倾盆而下

像农民之子抛下一把豆

滚落在犁垄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

一座废弃的五十年前的院落

六旬的老妪

慌忙拾捡她的零碎

蓝色布衣，格子大褂

掉牙的老斧头——正如她和老伴儿

老伴儿，那个花眼的老头子

正眯了眼

靠着忠实的背篓穿糖葫芦

一粒粒紫红的山楂

在一根竹签上手拉手

又在一根木棍上武装稻草人

变成他期望中的样子

咆哮声开始翻滚

老妪拿出衬衫缝补

等她在雷雨中

被洪水卷走的儿子回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