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了“捕鱼”生涯起源小圳沟。在一段圳沟上游堵起一个“小坝”，而在下游将粪箕堵住水流，然后赤足从上游一路往下轰赶，把每个水草密集的窝子都踏了过去，然后迅速提起粪箕，运气差的鱼儿们就会被拦截在那个破粪箕里。当然有些鱼会冲过破洞，但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留下的已经远在期待之上。虽然捕到的都是些鱼苗苗，我们客家话叫目屎闷闷，但这不影响我的快乐。因为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最终的结果。最终的结果是这些鱼儿变成小鸡小鸭的额外加餐。大人们看不上这些小鱼小虾，而自己还不会动手。
后来我看到高手们捉鱼都是前后筑起高坝，然后用脸盆或者粪箕把水都戽出去，大家都得得很卖力戽水，因为上游的水坝不会坚持太久。当然更厉害的高手是把大坝作高，把水引到田里去的。我那时就一新手小白，看明白了也做不到。其实也没有胆量，在稻田要晾干的时候把水引入是会遭人家骂的。等到水浅了，鱼儿们就会在浑水里半浮沉，这时候再上去使劲搅上几脚，鱼就会全部浮出水面呼吸，这时的鱼就好捉了。我也是在此知道了人生第一个成语：混水摸鱼。真的是摸鱼不是捉鱼，更高的高手不去搅水，他们真摸，因为那样的乐趣更在捉“浮头鱼子”之上。
小河沟里捕得到的鱼大小与数量是有限的，但从来都有一些。我捉得多的是蓑衣壁，客家话叫蓑衣斗斗，汀州之外的地方叫斗鱼。这种鱼数量很多，长不大，养不死，凶狠好战，不好与别的鱼共养，所以收获时的喜悦估计都是打折的。大头屎或者叫大肚屎这种鱼收获时还是高兴的，因为数量够多时，在水上它们群游，观者有观鱼之乐。
在农药没有开始广泛使用前。“轰”到泥鳅是有一顿手忙脚乱了，它飞快的在箕隙里乱窜，捉住它得有些本事。最有趣的也是一种惊吓，有些时候运气爆棚，赶出了黄蟮，以为是水蛇，吓得腿软，直接扔了粪箕逃上岸，回过神来，那蛇一般的蟮已经没入草泥之间再也不见。石斑子在小河沟里没有遇到过，可能是水质不够好吧，但在一些人烟不至的山溪里，它们结成群落，在石上草下飞来荡去，却让人不忍抓捕。其实是你想捕也捕不到，这些溪潭里的鱼都是贼精贼精的，狡鱼多窟。你一下水，它们迅速在石缝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等你动静消停，它们已经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倾巢而出，你只能望潭兴叹，毫无办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