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在单纯美好的八十年代,听着唱"简单爱"的周董,看着嬉笑怒骂却初心不改的星爷长大,为什么却成了"只要套路深,谁把谁当真"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评价一个人,不再去看他的人格,而是只看金钱,地位,颜值?当地沟油,毒奶粉,过期疫苗,莆田医院伤害了我们的生活,我们才想起来感慨: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更可笑的是,发出这样感慨的人,同时叫着思聪老公,追着长腿偶巴,说着"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宁愿坐在宝马里哭"。
看到这本《拆骨为刀》,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还有过这样一个一言不合就死给你看的时代,和一群"老母在,不许友以死,而今老母亡,可矣"的real耿直的人。
这本书讲了先秦诸位刺客的故事。刺客,这个大多数有去无回,几乎注定要为之献出生命的身份,代表着古人最纯粹和激烈的信义,以及身处市井也可以向庙堂之高做最直接的表达。那时候,士不是为财死,而是为知己者死的。
说出老母那句话的家伙叫聂政,一个因打抱不平杀死地方官逃难到齐国某小城菜市场杀狗卖狗肉的屠夫。韩国大臣严遂和国相韩傀斗争失利,知道聂政是个人物,就来到这里和聂政交往,以各种厚礼相待,聂政因为老母尚在,姐姐未嫁,婉言谢绝。
几年过去,聂政的母亲魂归道山,聂政没有忘记严遂:"我不过是市井平民,他是诸侯的卿相,不远千里屈驾来和我结交,对我和老母都百般照顾,我没有做出可以和他待我相称的事情,老母尚在,我不能报恩,如今母亲已逝,我要去为赏识我的人效力!"
严遂要为他多准备些车马和壮士帮忙,他说:人多必嘴杂,容易出差错,一旦被知道会让韩国上下都与你为敌的。 聂政谢绝帮忙,孤身上路。
打听好韩国在东孟开会,韩侯和韩傀都出席会议,守候多时的聂政以白虹贯日之势,击杀韩傀。然后,"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这种血腥的镜头还是适合用简练的文言文,自挖双眼再剖腹神马的太限制级了)
聂政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自杀前对自己进行毁容的人,为了保护严遂和自己的姐姐聂荌,担心自己的容貌样子被认出来,做了这么超出常人忍耐力的事情!
聂政的尸首被挂在街市,韩侯以千金求姓名,但无人知晓,姐姐听到传闻,猜出是弟弟聂政,毅然前往:"我不能吝惜自己的姓名,而埋没了弟弟的名声。" 跑去韩国抱着尸首痛哭,"这是我的弟弟,聂政"。说完也死在了弟弟的身体旁。
这样说死就死的青年书里还有一打,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荆轲和他的好基友高渐离,为了掩盖杀气伪装成乞丐接近赵襄子,吞火炭变哑巴,涂黑漆变青蛙的豫让,自断一臂以换取庆忌同情的要离等等,不一而足。
不可否认刺客的行为过于偏激,所做之事也与正义差之甚远。只是在如今这个生存和金钱至上的时代,读到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壮烈和豪迈,感觉生命中也许还是需要相信一些超越生存本身的东西,找到自己的"生命诚可贵,xx价更高",才变得丰满。
"如果黑暗中你看不清方向,就请拆下你的肋骨,点亮作火把,照亮你前行的路"-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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